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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哥哥。”简青竹笑道,“自然是出门去寻我二哥。”
常牧之问道:“为何如此着急要寻你二哥,从前青松兄不都四处行医,居无定所么?”
简青竹脸上的笑容淡了:“二哥从前总是每隔一两个月便会寄书给我,但是他的上一封书信,已经是翻年前的事了,我担忧他的安危。”她说到这里,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后半句,并且,信中内容令她大为震惊,急欲想找二哥求证,无论如何,她要先找到二哥。
常牧之又问:“信是从京城寄出的?”
简青竹点头:“正是。”说罢,便往楼下走去。
常牧之还欲再劝,京城人海茫茫,她人生地不熟,又要上哪里去找简青松。
可他心知简青竹一向执拗,再怎么劝兴许也没用。他便也快步出门,回身合上了房门,对她道:“你且等等,我与你同去。”
简青竹一愣,顿住了脚步,旋即摇头道:“不了,常哥哥要考学,眼下正是需得用功读书的时候,不劳烦常哥哥了,我自去便是。”说着,脚步不停地往下走。
常牧之跟了下去,将走到酒肆柜前,却见简青竹脚步一顿,对着酒肆外立着的人影道:“是你!”
常牧之抬眼一看,酒肆外站着的是个姑娘,身着青衫红襦裙,乌发半挽,面目生得秀丽,却并不像是楼业坊中人。
周妙抬头瞥了一眼斜插的“酒”旗,果然,女主和男二相遇了。
她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
周妙面目含笑道:“是你?竟这么巧!”
简青竹忙问:“你是来寻我二哥的么?你先前是在楼业坊何处见过他?”
周妙故作叹息道:“我今日在坊中转了一圈也不见简大夫,先前他是游医,并无落脚处,只往我家中替我看伤,他眼下人是不是已经又走了?姑娘是简大夫的小妹?你可也是大夫?可否也替我瞧瞧手伤?”
难道二哥真又走了?
简青竹面色微变,点了点头,心虚道:“我虽也是大夫,但远不及二哥。”她的目光落到周妙缠着白纱的手腕上,“姑娘,如何伤的?我速替姑娘瞧瞧?”
周妙笑道:“有劳简大夫了,我家牛车停在坊门口青石板道上,简姑娘随我去罢?”
话音刚落,常牧之警惕地开口道:“你是何人?”
周妙抬眼,视线越过女主,打量起她背后的男二,常牧之。
书中形容他为“霜月照清癯”,他的身形挺拔,长身玉立,身上虽然只穿了一件朴素的灰色圆领长袍,头竖黑冠,却气质温润,是个风流倜傥的书生模样。
周妙望着这个未来的状元郎,扬起嘴角道:“我唤作周妙,家父本是衮州沧县县令,此番送我入京投奔远亲,前些时日因家中翻雪奴顽皮,伤了我的手腕,便来坊中请了大夫瞧瞧。”
常牧之打量着周妙,见她说得恳切,心中疑惑稍减,却又问:“你为何会来坊中求医,城中医馆多在北市?”
“常哥哥!”简青竹皱眉,不喜他的态度。
周妙又叹了一口气,撒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此事说来话长,我眼下暂居城中表兄家,但我表兄腿有恶疾,看遍了城中医馆都不得解,我便想着顺道来南市寻个游医碰碰运气。”
“腿有恶疾?”简青竹一听,好奇道,“是何症?”
周妙眼睛一亮:“简姑娘可有法子?可否替我表兄也瞧瞧?”余光瞥见常牧之正欲开口,周妙又补充道,“若你的这位兄长不放心,可与简姑娘同去。”
简青竹为难地看了一眼周妙,心中惦念二哥,却见她抚着右手腕,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想来也不过半日的功夫。
“好,我随你回家看看。”她答应了下来。
*
狡兔三窟,周妙带着简青竹和常牧之去的地方自然不是固远侯府,是离南市不远的一处私宅,这处宅院自然也不是太子的私宅,是李融儿子,李权的私宅。白墙黑瓦,远不及固远侯府气派,一眼望去,和城中略有家底的府苑无甚差别。
到了宅门外,三人下了牛车,周妙立在门口,拉了拉门上的铜环,意外的是,开门的人是蒋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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