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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靠近龙床,除了几个宫人之外,无人能够看得见。
但梁妃依旧觉得自己遭受了奇耻大辱,破口大骂道:“温月声,究竟是谁给你的胆量,让你对本宫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等皇上醒了,本宫一定……”
“堵住她的嘴。”她声音尖锐刺耳,回荡在了整个偏殿中,令得外边所有的朝臣俱是皱下了眉头。
温月声连同她争辩的意思都没有,直接让人堵住了她的嘴。
景康王脸色阴沉,闻言讥声道:“思宁郡主好大的官威。”
梁妃是她的生母,被温月声这般毫不留情地对待,所打的也是他这个景康王的脸。
“无凭无据,仅凭着几个猜测,你就敢这般放肆。温月声,你眼中可还有皇室?”
萧缙闻言,冷声道:“既是无凭无据,二哥又在急切些什么?还是说,这件事情并非只是梁妃所为,而是二哥也有参与其中?”
景康王冷眼瞥向了他:“一切尚且都没有定论,四弟未免太过急切了些。”
却没料到,他话刚说出口,那边的渭阳王讥笑道:“刚才二哥还一口一个父皇呢,现在又不担忧父皇的身子了?”
“还是说……二哥担忧的从来都不是父皇,而是自己?”
他话刚落下,就见景康王阴恻恻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啧,瞧我这个记性,梁妃可是二哥的生母,若此事是她所犯的话,只怕也跟二哥脱不开关系去。”渭阳王说着,面色难看地转向他:“只是本王实在是好奇。”
“二哥能不能告知我,你这些蛊虫是从哪里来的?”
偏殿内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当中。
渭阳王脸色很差,皇帝所中的蛊毒,让他不得不联想到了某些东西。
他跟之前伏诛的马家父子是有些仇怨不假,但他更为厌恶这个阴恻恻,宛如一条毒蛇般吐着信子的二哥。
马家父子能养那般了得蛊虫,却没想过要杀了他,反而只是让他这辈子都无法生育。
这般阴毒的手段,看着确实像是他这个二哥的手笔。
“我实在是好奇,那死去的马家父子,跟二哥到底有没有关系?”渭阳王面无表情地道:“弑父弑兄之人,怎么也该落得一个五马分尸,不得好死的下场吧?”
殿内一片死寂。
渭阳王却突然福至心灵,他上下扫视了景康王一眼。
景康王先天不足,身段比他们几个兄弟都要瘦弱很多,面上也常带着种病态的苍白,加之他此前常年不见人,气质就显得格外的阴郁。
渭阳王忽而讥笑道:“二哥,你该不会是因为自己不行,所以就见不得旁人有孩子吧?”
此言一出,面前的景康王忽而变了神色,他目光暴戾阴鸷,看向了渭阳王的眼神和从前完全不同,就好像要将渭阳王撕碎了一般。
身侧的朝臣看着,皆是心头猛跳。
景康王比渭阳王还要大上几岁,成婚也早,只王妃在好几年前就因病去世了,此后也没有再娶。
他府中妾室不多,却也算不得没有,可这么多年来,他都一直没有子嗣。
此前提及这件事情时,有人还说,景康王是因为身子弱,所以子嗣上面才艰难了些。
但景康王却一点不像是渭阳王这般,此前大皇子还在时,无论是大皇子还是渭阳王,都曾为子嗣之事费了不少的功夫。
唯独景康王,好似从未提及或者是私下寻御医查验过。
眼下被渭阳王在一众朝臣面前提及此事,景康王几乎瞬间变脸。
他正欲发作,却见温月声身侧的将士快步回来,沉声道:“回禀郡主,梁妃宫中并未搜出诡异之物。”
同一时间,给梁妃搜身的宫人亦是道:“郡主,梁妃身上什么都没有。”
不只是没有蛊虫,连其他奇特之物都没有。
殿内安静下来,景康王神色微缓和了些,他抬眸扫向了温月声:“你在太和殿中如此放肆,且还羞辱后宫妃嫔,如今却什么都没搜出来。”
“这般行径,本王都要怀疑,你是在祸水东引了。”
他的话叫殿内的臣子皆是心底一沉。
严伟亦是皱眉,从皇帝昏厥之后,温月声的人便守住了整个太和殿。
有殿前军的人看守着,即便梁妃人也在这太和殿中,知晓了皇帝昏厥,蛊虫有可能暴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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