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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遗憾（第3页）

“不要试图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林月盈说，“我&30340;喜欢不是见不得人，只是见不得道德而已。”

两人并肩走，雪地之上，脚印深深浅浅，一大一小，秦既明扶着林月盈，雪花落满衣。

隔着厚厚&30340;衣服，他们&30340;体温都被封闭在自我&30340;世界里，得不到流通。

人类学会用衣服遮蔽隐私，也阻挡了交换温度。

“我那天晚上&30340;表现可能有点冒进了，但我苦思冥想，都没有更合适&30340;、暗示你&30340;方法，”林月盈坦诚地说，“我不知道你是装不懂，还是真&30340;不懂，之前&30340;多次试探，让我觉得无从下手。所以，我那时候想，不如再明显一些，明显到能让你懂、也让你找不到装不懂&30340;理由。”

踩碎厚厚积雪&30340;沉闷破碎声，她&30340;脚忽然踩中深深&30340;雪窝子里，大约是地上有个坑，秦既明抬手，将她整个人抱出。

林月盈只感受到他衣服上有着凉凉气息&30340;雪。

“我不是想睡你，”林月盈说，“其实我那天想说&30340;意思是我喜欢你，就算我们以后不睡觉，我也会喜欢你&30340;那种喜欢。你真&30340;好幸运啊，秦既明，我这样好，还这样喜欢你。”

她觉得说这话时好委屈，对着年长者、对着兄长&30340;表白，再怎么若无其事地隐藏情绪、强装镇定，可在出口&30340;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想要落泪。

她说不出。

秦既明微微叹口气。

雪地中，他微微俯身，拍打她腿上&30340;雪，一点点，把那些有着流言般锋利边角&30340;雪花从她身上拍干净。

仔细拍完雪，他才看自己一手带大&30340;人。

林月盈&30340;鼻尖冻得发红，围巾拉到下巴处：“我喜欢你。”

秦既明微笑：“我知道了。”

啊。

不需要其他回答了。

林月盈知道秦既明不会说不喜欢她，体贴&30340;兄长不会不爱妹妹。她也知道他爱她，所以无法祈求他喜欢她——多么矛盾，他本就是喜欢她，却不喜欢吻她。

林月盈吸了吸鼻子：“嗯，现在我也知道了。”

她松开攥住秦既明袖子&30340;手，低头，想了想，又叫他。

“秦既明，你等一下。”

秦既明站稳。

身后是渐渐融入夜色&30340;树林，夏季里枝繁叶茂&30340;树，现在早就落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树枝和沉默&30340;树干，直指天空，天地之间一片大雪，铺天盖地&30340;白，没有别&30340;颜色。

已经是冬天里。

林月盈踩着这一层雪走过来，北方&30340;冬天来得很早，太阳准备下山，黯淡&30340;光也遮不住她光彩照人&30340;脸，即使被拒绝，她也不要黯然。

他刚刚拒绝了她人生中第一次真心&30340;告白。

林月盈身姿仍旧挺拔，无论他接受与否，她都不会塌下骄傲&30340;身体。

“秦既明，”林月盈昂着脖子，她注视着自己&30340;兄长，“你好没有眼光，错过我。”

她&30340;泪哗啦哗啦掉，但她还在认真地同哥哥讲话。

“但你是我&30340;哥哥，所以我现在还能给你一次机会，”林月盈说，“秦既明。”

秦既明说：“妹妹。”

“好吧，那我收回刚才&30340;话，我不夸你了，你一点儿也不幸运，”林月盈点头，挺直身体，哽咽，“你拒绝了我，这将会成为你人生中最后悔&30340;事，没有之一。”

“我真为你不能拥有我而感到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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