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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第1页）

现在这段日子，怕是顾清明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娇妻在怀，亲人也都在身边。可顾清明到底没忘了自己的职责，他要离开的日子，也提上日程。

顾清明虽没有直白地说他要离开，可锦瑟还是察觉到了。

晚饭后，跟以往一样，顾清明被父亲训了几句之后，就回到房间。他一进门，就看到锦瑟坐在灯下，正拿着针线，在绣什么东西，那温顺的眉眼，在柔和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好看，看得顾清明心头一暖，轻手轻脚走到锦瑟身后，身后把她环在怀里，“有锦瑟真好。”

“胡闹什么呢，没看我正忙着呢，赶紧放开我……”顾清明整个人像个孩子似的压在她身上，锦瑟虽不是嫌她重，可他这个样子，她没办法干活。锦瑟冲顾清明扬了扬手中的针，威胁他道哦，“赶紧放开我，不然我可用针扎你了啊。”

“扎，我也不放。”顾清明不仅没放，反而搂的更紧了。

“你……”顾清明不放手，她也不能真拿针扎他，只能用话劝他，“别闹了，我在给你做衬衫呢，还有几针就做完了。你要是再不松手，等你走的时候，可是一件衬衫你都带不走……”

“不带就不带，我走的时候把你给带走不就好了。有你在身边，我什么没有啊。”

“又胡说。”锦瑟放下手中的针与衣服，回头望着孩子气的顾清明，“你走了，我要是再跟你走，父亲怎么办，家里怎么办？！你娶我，不就是为了让我在你不在的时候帮你照看顾家吗？！”

“胡说。我娶你，是因为我爱你，想让你成为我的妻子。”顾清明探头亲了锦瑟一下，又亲了一下，像个孩子找到了好玩的游戏，亲个不停。

顾清明亲第一下的，锦瑟还往后躲，可被顾清明扣着身子，后路都没了，最后只能任他胡作非为。

等锦瑟清醒过来时，什么都晚了，她已经被顾清明折腾了好几遍。也许是因为顾清明要走了，顾清明折腾她的时候，锦瑟都顺着他。

等一切结束后，锦瑟仰头看向把她抱在怀里的顾清明，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抿唇问了出来，“什么时候走？！”

顾清明抿抿唇，低头看着怀中自家小妻子那认真透亮的眸子，吐出了“后天早晨。”四个字。

锦瑟一愣，随即低头不再去看顾清明，闷声道，“还好你给我留了缓冲的时间，时间虽短，但一天足够我给你收拾行李的。不行，那件衬衫，我还没有做好呢。”

锦瑟说着就要起身穿衣，下床去把自己没做好的衬衫缝完最后几针，却被顾清明给拉住了，“都那么晚了，明天再做吧，现在睡觉，陪我睡觉。”

锦瑟拗不过顾清明，只能被他扣在怀里，躺在床上乖乖地睡觉。锦瑟以为知道顾清明要走，她是不会哭的。可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听着怀中小妻子嘤嘤地小声低泣，顾清明心里疼地厉害，却没办法安慰她，只能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要是可以的话，他也不要走，可他不得不走，他告诉自己，等打退了鬼子，战争胜利了，他就会回到她身边，一直陪着她，哪里都不去。

第二日，顾清明是听到细细碎碎的响动，才醒来的，一睁眼就看到锦瑟在收拾东西的身影。顾清明没叫她，因为他知道，就算是他叫她，她也不会停下的。

吃饭的时候，顾老爷子见锦瑟连饭都不顾得吃就指挥着忙前忙后地找东西，他就知道她只是知道顾清明要走的事了。顾老爷子也没阻止她，连看不下去的顾琴韵想要劝锦瑟也都被他拦下了。

昨晚顾清明告诉她要离开的时候，锦瑟觉得一天的时间很长，她能做很多事。可是现在，夜幕降临了，锦瑟忽然发现，她还有好多东西没给顾清明收拾呢。

最终还是看不下去了，伸手拉住还在收拾东西的锦瑟，“别收拾了。”

“我还有好多东西没给你收拾呢。”锦瑟不听。

“锦瑟，你已经把我的行李给收拾好了。”顾清明把锦瑟给圈在怀里，不让她动，“锦瑟，我明天就要走了，陪我说说话吧。”

锦瑟没动，停了那么两秒之后，忽然挣脱开顾清明的怀抱，转身，与顾清明面对面，勾唇，笑得很是勉强道，“我不收拾了。”锦瑟伸手去解自己旗袍的盘扣。顾清明知道锦瑟要做什么，伸手把她给抱在怀里，低头在她耳边，跟她保证道，“我会好好的，我会好好的，我会好好的……”

锦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流泪，在心里跟自己说道，他会好好的，他会好好的，他会好好的……

“不跟锦瑟说一声吗？！”

“她还没醒。”顾清明回头看了眼他的房间，转头跟顾琴韵说道，“大姐，锦瑟看着懂事，其实固执起来跟个孩子一样，她日后要是做的有什么不周的地方，你跟父亲就多多包涵她点……”

“看你这话说的，锦瑟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媳妇，她也看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在父亲眼里，我们姐弟三个怕还是没锦瑟这个儿媳妇顺眼呢。”顾琴韵笑着拍了拍顾清明的肩膀，“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好，不用担心家里，锦瑟还有家里我都会帮你照看着，走吧。”

“谢谢大姐。”顾清明抱了下顾琴韵就上车离开。

车子发动的声音把锦瑟从梦中惊醒，她一看身边没人，心里明白，顾清明这是走了，连鞋都顾不上穿了，打开门，慌慌张张地跑了下来，可等她跑到门口，顾清明的车早就没影了。

顾琴韵初见锦瑟，对她到没有多大喜欢之意。她为了自家弟弟，才把锦瑟给领回家的。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在锦瑟已经顾家，顾琴韵家拿到了有关锦瑟的详细调查资料。身在军统，见识甚多的顾琴韵自觉自己不是个心软的人，可看到锦瑟的身世遭遇，心中竟生了些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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