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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2（第1页）

“长的可真好看，清秀，文静；活脱脱的一个美人坯子！”最后的一句话领班梁姐是对三姨说的，二人相视一笑。

阿春有些羞涩，这是她人生第一次被人如此直接的夸赞；不是学习，是从来没有意识到的美貌。

“你的情况，李姐刚才都跟我说了；试用期是三天，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供吃管住；如果三天后确认可以继续干下去，工资会在第四天入职后开始计算。”梁姐的声音很温柔，像春风拂面，平易近人。阿春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梁姐的口中的李姐是三姨。

“工资。。。是多少？”阿春有些颤颤巍巍的说道，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说出她最关心的问题。

“前三个月是学习期，每个月八百。转正后每个月一千，酒水提成另算！”梁姐说道。

“酒水提成是什么？”阿春问道。

“三个月之后你会独立的带台，客人在你的台里点的酒水会给你提成。”

“那酒水的提成是如何计算的？”阿春习惯性的不懂就问。

梁姐温柔的微笑，眼前的这个清秀文静的女孩问题还不少。“根据每种酒水的定价，百分之五的提成。啤酒是每瓶五毛到两元，饮料苹果醋是五到十元；白酒是二十到五十甚至是一百。”

阿春点头表示已经理解：“那我明天可以来上班吗？”

“当然可以，明天我会找个师傅带你。”梁姐依旧温柔的面带微笑，这微笑阿春体会的春天的到来。

三姨带着阿春横穿过马路步行约两百米的距离来到员工居住的地方。这是一栋老旧的联排楼房，水泥地面多处碎裂露出钢筋；路灯的辉映下可以隐约看出墙上的斑驳，一楼的墙上挂着几台分不清是排油烟机还是空调的换风扇在夜晚低沉的嗡鸣着，给路过的行人吹过一股带有油烟的热风。楼道的门口并排放着三个快一人高度的垃圾桶，里面的垃圾堆积成山丘，下面还散落着一地的一袋一袋的垃圾包。三姨转身进入一个昏暗的楼洞，到二楼停住，从皮包里面掏出一把钥匙开门；阿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长途跋涉的劳苦疲惫，终于到了可以睡觉休息的地方。

三姨打开门走进黑洞洞的房间，摸索着点灯的开关；阿春借着白炽灯的光亮观察着这间屋子；进门后的首先是一间由敞开的厨房改装的洗漱间，阿春注意到摆放在简易架子上和地上的脸盘，里面放着牙具和毛巾。三姨走到左侧的房间打开灯对阿春说道，“你住在这屋！”屋子很狭小，分上下两铺，可住八人；个别的床铺挂着帘幔，被子和零食玩偶堆在一起；床铺的底下和周边的旮旯堆满了杂物。阿春觉得这样的格局与中学的宿舍很相似；不同的是初中的宿舍明亮，干净；被子必须按照军事化的标准叠成菱角分明的豆腐块状，床单需光滑无褶皱。蚊子上去打滑，苍蝇上去劈叉。

三姨指着靠在窗户方向的一间上铺对阿春说道：“这个铺没人，你住这吧！”阿春得到自己居住的位置，卸下这一天的包袱，开始铺床。而三姨则是里屋外屋的寻找自己落下的东西。阿春的东西很少，一床一褥一枕，很快的铺好了床；阿春拿起自己的毛巾和牙具，准备洗漱，这时阿春发现由于旅途不便，她没有带脸盆，只能就着水龙头，简单的洗漱。三姨环视了一周，终于确定再无落下的东西。

“阿春，你在这好好干，我先走了。”

阿春一怔：“三姨，你不在这工作吗？”

“我换工作了，这里赚的太少。”

三姨的声音很柔和，柔和到唤醒了彼此之间久违的血浓于水的亲情。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阿春以为可以有三姨相伴。阿春不喜欢三姨，不喜欢三姨的粗狂的嗓音，不喜欢的三姨对自己和哥哥的区别态度。可是此时她希望三姨留下来，留下来；即便不喜欢也好过孤零零的一个人。

“勤快点，多干活；跟大家混熟了就好了。”三姨嘱咐着阿春，像一个长辈对后辈的谆谆教诲。

“你还会回来吗？”阿春的心里很想问出这一句话；可是终究说不出口。直到三姨微笑着离去，阿春始终没有说出挽留和感伤的话语。突然间，阿春似乎明白了三姨不喜欢自己的原因。

微末的亲情，连感伤都觉得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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