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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隋唐爽快地说,“我准备从洛安带车过去。他从哪儿走?洛安还是榆城跟你一起?”
宁也说:“他从洛安直接过去,也是说好了在府城见的。”
“那回头我联系他吧,可以把他捎上。”隋唐说,“他要是自己不想带车的话。”
不过齐煊楼还打着算盘想跟宁也去山里住两天,怎么可能自己不开车留着人当电灯泡呢。
宁也带着齐煊楼去见隋唐,隋唐总感觉奇奇怪怪的,有种宁也一点儿也不避讳齐煊楼的感觉。好在齐煊楼还算识趣,他们谈事情的时候就主动提出要去洗手间,一走走了挺久。
隋唐已经把价格谈的差不多了,再涨的话就够呛能全拿现金。宁也其实无所谓要现金还是分期付款,只要对方能给,他也不介意稍微等一等,只不过现在这个时间点比较尴尬,再等还真不好说对方能不能给得起。
所以宁也和隋唐两人其实都比较希望是一次性解决。
宁也挺奇怪的,自己出手是因为知道过两年要崩,隋唐这么急着出手又是为什么?
隋唐耸耸肩:“省事儿啊,懒得总跑府城了。”
这个借口挺没诚意的,但宁也笑了笑表示同意。
隋唐和宁也加起来大概有近90%的股份,由隋唐出面全权出售,总价28个亿。钱先到隋唐的账上,然后隋唐再分给宁也——突然有了大笔进项,又在急速衰落前甩了包袱,宁也心情非常好,问齐煊楼:“你在府城有煤矿吗?”
“有点股份。”齐煊楼开车带宁也去以前去过的民宿,“还好,不算多。”
宁也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有:“据说明年底之前还是退了比较稳妥。”
“嘿你还替我操着心呢。”齐煊楼笑,“我本来已经考虑着卖了,这次隋唐跟你一起转手,过几天我也找个合适的买主。这事儿不能等明年,今年就得办。”
“你这么信隋唐啊?”
“投资我也不怎么信吧,但是卖煤矿股份这事儿一定得信。”齐煊楼边减速过了个减速带边说,“他信息掌握的比我多。大不了就少赚一点,总比压手里强。”
宁也点点头不说话了。
“困就休息会儿,起来就到了。”齐煊楼说,“后座上有毯子。”
“不用了,空调开着,不冷。”宁也调整了一下座椅角度,把椅背降的很低,双手交叉搭在身上,闭着眼准备休息一下。
他最近因为纪少衡的事,心情不太好,也睡的不好,头总是昏昏沉沉的,其实特别想能饱饱的睡一觉。
答应跟齐煊楼一起进山,也就是想着这里清幽。
暖风微熏,齐煊楼的车上有股很熟悉的味道,不知不觉宁也就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停了,外头天色灰蓝,暖气还开着,齐煊楼已经不在车里了,而自己身上搭着条薄毯子。
宁也抬腕看了看时间,估摸着他们到了这里起码也停了四十分钟。他没想到自己这一觉居然睡的这么踏实,躺着伸了个懒腰,听到骨头嘎吱嘎吱响——车里睡觉地方太小,浑身都麻了。
宁也坐起来,转头抻了抻脖子,看见齐煊楼背靠着车头,手肘随意耷拉下来扶在车上,也不嫌冷,右手指尖夹着一根烟,猩红的一点。
然后他微微侧头抽了一口,顺势掸了掸烟灰,姿势熟稔又流畅。
年轻的男人身形颀长,肩宽腰窄,浅灰色的大衣被他的手臂折弯,露出一段从肩头到腰间的弧线来。
宁也印象里几乎没有见过齐煊楼抽烟,但是看他这个样子,应该只是在自己面前不抽而已。
一瞬间宁也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心里百转千回,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就这么坐在车里看着齐煊楼抽烟。
还是被那股熟悉的香气包围着,像茶香,又像雪后传来的清冽味道。
齐煊楼抽完一根烟,扣了颗大衣扣子,回头看了一眼车里的宁也。本来他以为宁也还睡着,没想到一回头就跟已经坐起来的宁也对上了视线。他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很快露出笑容来,眼睛亮的犹如星光璀璨。
他大步绕过车头,拉开车门钻了进来:“我正打算叫你起来。”
他身上带着薄薄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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