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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冬末（第1页）

在潘铎给北京的报捷奏章中，还有罗虎对部下的举荐，大太监尖锐的嗓音令人很不舒服，但听到咸丰皇帝完全准了自己的举荐，他把提着的心放下了。

河南巡抚潘铎运筹之功是跑不了的，被皇帝夸了一番，赏穿黄马褂，加太子少傅衔。因为潘铎自己的要求，按这份功劳本可以入京担任京官的潘大人，留任了河南巡抚。罗虎是破贼的第一功臣，迁开封知府，加太子少保衔；原开封知府崔禹林升任河南布政使，原河南布政使鲁洪学平调到了山西做布政使，其他人各有封赏。

文腾云成了参领，王桐成了副参领，但罗虎不认为这是多有诱惑力的官位，两人都是土匪，骨子里匪气凛然，随着郑州集团崛起，两人对清朝的忠心也将越来越淡薄。由于朝廷财政拮据，赏赐的金银不多，所以在加衔上十分优容。比如太子少傅、太子少保这种虚衔，清朝皇帝随手就给了，明朝皇帝都没这么随便，因为在大清，三公之类的虚衔根本不值钱，既无职掌，也没有固定员额，只表示皇帝给予的恩宠。

领了圣旨，潘铎设宴款待天使，罗虎作陪。

面对几个不男不女的太监，罗虎浑身不自在，偏偏因为叙功第一必须坐在最靠近天使的位置，这让他欲哭无泪。强忍着胃里的翻滚，罗虎牵扯着僵硬的面部肌肉，似哭非笑：“圣上隆恩，臣死不能报万一，请韦公公向圣上多多美言，臣一定加紧练兵，扫平乱贼，还圣朝一个朗朗乾坤。”

“罗少保此次六百破十万，天下皆传罗少保练兵有方，威名播于四夷，圣上也深感国家出了一个罗少保。”大太监的嗓子和公鸭差不多，因为没有胡须，当不成长髯飘飘的神仙人物，只能抚胸附庸风雅。

罗虎很会做人，虽然他极度厌恶官场上的迎来送往，还是在宴后让温风去给几个死太监送去一笔银子，大太监给的最多。温风回到军营先去洗了手，才向罗虎报告，太监们毫不客气地把银子收下了，个个眉开眼笑，就算不给罗虎在皇帝面前说好话，也不会故意下绊。

站在辕门口，罗虎仰头望着残缺的明月：“明天我就搬进知府衙门了，颜夫人等人也要尽快来开封助我一臂之力，不过教堂、兵工局、联合银行、联合商会之类全都要留在郑州，我会向潘大人举荐周孝梓做郑州知州，王大人就让他告老吧，这个年纪是该歇歇了。”

十二月十五日，罗虎迁入开封知府衙门，郑州军在开封城外正式开辟军营，建立校军场，由都统祁山统领驻开封的所有武装部队，当然，祁山只要不傻就明白郑州军他是命令不动的。屈志难哥仨要回各自的驻地了，来向罗虎辞行，马纯尤其依依不舍，罗虎不得不多安慰几句

。因为刚刚升官，立刻纳妾影响不好，尽管对朱樱的美色十分垂涎，罗虎也要忍耐一段日子。

这天潘铎视察军营，发现郑州军有几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吃惊道：“舍我，你为了练兵和泰西人做生意也就罢了，怎么军中也有泰西人？”

罗虎就在身边陪同，闻言道：“大人容禀，泰西人之练兵法门，对我华夏多有攻玉之效，故此下官才雇佣泰西军人做教官和顾问。”他召来艾金森，“这是英国军事顾问团团长艾金森上尉，他在练兵上给了下官很多启发。”

潘铎面露迟疑之色，等艾金森离开才对罗虎严肃地说：“舍我，泰西人狡猾奸诈，终不可信，你莫要被其表面温驯所迷惑。”

“下官明白。”

十二月十八日，豫省各支部队都从开封撤离，走了个干净，以清军的军纪，竟然没有多大的闹事。罗虎这才惊觉，潘铎把自己留下，未必没有借郑州军的军威来震慑其他军头的意思，不然这么多人辛辛苦苦来援，没点表示肯定要烧杀抢掠一番。有郑州军在就不同了，六百破十万的神话被无限放大，谁敢当出头鸟触这个霉头？

获得大笔银子的郑州军扩军步伐加快，罗虎举荐周归良为郑州知州获得了潘铎的同意，周归良离开罗虎给了他几个命令。一是第一连和第二连合并成“长青营”，张万壑担任营长，按编制还有三百人的缺额，由刘新雅武装队训练的预备役补充，务必严格执行军法，维持军纪，单兵战斗力不能弱于猛虎团；二是在郑州成立市场监督管理委员会，委员长由巴斯滕担任，反正不是大清的官职，他想任命就任命，委员会的任务是制订市场规范，保证市场平稳，同时对鸦片生意进行监控；三是卫生队、交通队、教育处脱离内务大队的管辖，不再归于军事系统，进行独立运转；四是成立“中原集团”，总部设在郑州，大部分由罗虎出资，实行股份制，兼任董事长，占绝大多数股份，各种生意都做，当然，鸦片也不例外。

十二月二十日，罗虎卸去猛虎团团长一职，仅保留中校军衔，由文腾云担任，晋衔少校，这也是郑州集团除了罗虎以外的第一位校官，文腾云的地位无疑更上一层楼。同时，在开封成立“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隶属于联合银行，自任委员会主席，并成立证券交易所，因剿捻需要发行军票。最后是对郑州集团起步时期的各个机构大范围改革，卫生队、交通队、治安队、度支处、教育处改称“局”，队官名称不变，武装队改称“部”，队官名称不变，兵工局改组为兵工总局，总局设在开封，郑州兵工局改称兵工一局；内务大队改称总后勤部，杨烨担任后勤总长，参谋部改称总参谋部，

王桐担任总参谋长。

十二月二十一日，颜辞镜、刘新雅、杨葵为首的郑州集团成员来到开封，杨宝刀则执意留在郑州。

十二月二十五日，猛虎团扩编人数达到四千人，但没有训练和步枪，只能等三个月的训练磨合形成初步战斗力。猛虎团升级，跳过旅级编制，改组为第一师，罗虎终于取消了挂在身上的军衔，授予文腾云大校军衔，任职第一师师长，王桐上校军衔，兼任第一师参谋长。

这个冬天，罗虎过得充实而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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