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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叽叽喳喳讨论了半天。收银员最后拗不过黄静雯,无奈答应了她提出的一个折中办法;他可以将吉他暂时借给路远航,但他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在店里弹奏,以免影响其他的顾客用餐。
坐在餐桌前观望的三个人,看见黄静雯说话字字如珠玑,还以为有戏,但他们紧接着看到收银员依旧强硬的反应,瞬间又让三人都不抱有希望了,早都自顾自地低头扒着各自碗里的饭菜。
但就是过了一小会的功夫,鞠娇听到有脚步接近,以为黄静雯也无功而返了,便在心里想着该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好。可她一抬头居然惊奇地发现黄静雯拿着吉他走了过来,还悠然自得地递给了路远航。
“给你。”黄静雯轻松愉快的话,就像是一道无意间拂过耳边的春风。
路远航抬头看到吉他,急忙放下筷子抽出纸擦了擦嘴接过,“你怎么说服他的?”
“好事多磨嘛。”黄静雯毫不遮掩地露出牙齿,轻声笑着,“不过你不能在店里弹。”她说着抬手指向店门,“咱们得出去。”
“出去?”三个人异口同声。
“没错。出去弹。”
黄静雯话说完刚要落座,鞠娇就嗖的一下站了起来,“那还吃什么饭啊!我等不及了,要不咱们现在就出去?”
“不急,咱们吃完饭再出去。”路远航强行拽着鞠娇的胳膊,又将她重新按在了椅子上。
“我吃饱了。”鞠娇说着拍了拍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她刚刚可是一直都在埋头吃饭,就连自己杯子里的酒她都已经喝的一干二净。这两杯酒让她的耳根都红透了,眼睛里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不行。”路远航瞧见鞠娇这副醉醺醺的样子,怕她立马发酒疯。于是将吉他放在地上,为了安抚她又拿起水壶倒了杯水,轻声说,“黄静雯还没吃完,等她吃完了咱们再一起出去。”
“可我吃饱了,光是坐在这也没意思啊。”鞠娇懊恼地轻声哼唧着,拿起倒好的水喝了一口。
“我今天其实没什么胃口。”黄静雯本就没落座,她站在徐小伍的身旁,微微弯腰拿起桌子上自己那杯没有喝完的酒,朝着几人举杯,“我有这个就行了,咱们出去吧。”
“好吧,我也吃完了。”路远航刚说完话瞳孔猛地一收缩,他突然看到徐小伍正在大口地吃饭,撑得嘴都大了几分。心里想,这哥们是怎么回事,得饿了几天才能这么吃。他急忙说,“徐小伍。我们等你,你慢慢吃。”
“没有...我...唔!”徐小伍刚咽下去饭,想说话却突然被噎到了,连忙往嘴里灌了口水。
“不急。我们等你。”鞠娇见徐小伍这副样子也不好催促,又说,“擦擦胸襟,水都洒在上面了。”
“哦。”徐小伍想要把水擦干,匆忙地抽出纸巾从衣服上胡乱蹭了两下,边擦嘴里边说着,“我也吃饱了。我吃饱了。咱们走吧。”
“哎呀~行了行了,你别蹭了。越蹭越脏,纸屑都挂在衣服上了。”鞠娇看着徐小伍身上穿的那件黑色的夹克粘上的白色斑点,眼看被涂抹的越来越脏,嫌弃地皱起了眉头。
路远航在一旁默默听着,当鞠娇说越蹭越脏的时候他还特意转头看了对方一眼。他不觉得鞠娇似乎对徐小伍的行为感到嫌弃和厌烦,而是鞠娇的口气,更像是妈妈在训斥儿子生活上不懂的事。
“行了。也算干净。”徐小伍又抽两张纸巾大方地擦了擦嘴上的油渍,紧接着将纸巾揉成一团扔在了桌子上,神清气爽地站了起来,“走吧。我也吃完了。”
徐小伍刚说完话就发现剩下三个人都在看着自己,距离他最近的黄静雯注意到他的视线后,连包都没拿转身就要出门,而路远航和他对视了一眼,笑着点点头,弯腰拿起吉他一并走了出去。
“哎。你平时在黄主教面前得学着绅士点。”鞠娇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去,依旧坐在椅子上对徐小伍继续说,“你们刚刚离得那么近,她估计有点不习惯。你别在意。”
“我没注意。”徐小伍摸了摸嘴角若有所思,转头看见两个人已经出了门。
“你不走吗?”他蓦然回头问。
“喝的有点多了,身体没力气。”鞠娇打了个饱嗝,“我得缓一缓。”
“好吧。”徐小伍也重新坐了下去,无聊地掸了掸自己衣服胸前挂着的纸屑,借此打发着时间。他想等一会,毕竟现在只留鞠娇一个人在这里,他还有点过意不去。
“我不是说给你买件新的吗?还拿它当个宝贝干嘛。”鞠娇嘟着嘴。仅是过了一小会的功夫,她的耳朵不但更红了,现在就连脸颊也红了起来。
“你这不是还没买嘛,我还得穿啊。而且我就带了这一件外套。”徐小伍一下又一下摘着沾在衣服上细小的纸屑。心里暗骂,现在的无良商家们,怎么连手纸都开始偷工减料,随便擦几下居然就掉下渣滓了。
“唔~那你来学院这么久,平时怎么不多买几件备着?我看你这么多天一直穿它,以后万一要经常面对重要场合,也得换身行头不是?”鞠娇说了两句话就感到浑身燥热,嘴里也发干。她微微眯着眼拿起自己的杯子,往嘴里倒了好几下,里面非但没有水,反而还掉了几滴酒到她的嘴里。
“其实学院的牌子拿来用用也没事,再说他们发给你不就是让你拿来用的吗?”她舔了舔滴在嘴角的酒,说着又把杯子近乎是摔在了桌子上,惹得其他的客人瞩目观看。
“总归是借的钱。现在我又不能接取学院的积分工作。我怕以后还不上,所以就得省着点用。”徐小伍说着站了起来,他拿起水壶弓着身子,给鞠娇的杯子倒满水,“而且以后我也不一定能有什么机会出入重要场合。再说了,我也对穿衣服不是很在意......”
“我给你买!”鞠娇突然打断了徐小伍的碎碎念,拿起杯子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从嘴角溢出的水沿着修长脖颈迂回曲折,不一会就将她的衣领打湿了。“你就别磨叽了。”她说着又将杯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好像在发泄着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又或许是喝了些酒的缘故,才导致她下手有些没轻没重。
“你慢点。”这下徐小伍不能坐视不管了。他本来还想着按兵不动,等鞠娇喝杯水散散酒气再出门,但现在周围人重新投来异样的眼光,却又促使着让他提前带着鞠娇离开。“哎。你真醉了?”他放下水壶绕到鞠娇的身旁,看着她左手托着脑袋,右手还抓着杯子,身体近乎是瘫在了桌子上。他感觉鞠娇好像是喝多了,于是轻轻推了两下她的胳膊,“还能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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