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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价策略推出后,滨江悦府‘提前交付’和‘交房即交证’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洪安,再加上售价下调,把原本犹豫的客户都吸引了回来,项目又逐渐恢复了热销的状态。
周末这天,吴明辉带着老婆孩子和父母高高兴兴地去安置小区接房,自己家选的小三房和父母选的小三房在同一栋同一楼层,而另外两个小套二则在旁边一栋,他们先陪着父母去看小三房,吴明辉边看边说:“老婆,这几套房子都得尽快简装一下,好租出去。”“哦,爸妈那套是要自己住的,简装可不行,得好好装一下吧。”丁一岚随口说着,可心思却仿佛不在这边,“对,对,还是你想的周到,老婆!”吴明辉转头问父母:“爸妈,装修的事你们不用管,我到时找家装修公司,几套房子一并装了。你们到时候搬进来住就行!”吴父说:“我们都这把年纪了,简简单单装一下,能住就行了,别花太多钱!”吴母也附和说:“是啊,现在这钱不好挣,能省一点是一点!”丁一岚在两套房子里转了一圈,看了两眼就说:“清水房,没什么可看的。走,去旁边那栋看看看套二吧,咱们是不是选了一套二楼的?”“是有套二楼的,那边一楼是商铺。”
一家人来到旁边那栋的二楼,丁一岚里里外外把房子看了个仔细,趁家里人都还在房间里兴致勃勃地看时,她又自己下到一楼去,见那铺面门上才刚接了房就贴了张招租的A4纸,看来房东很想早点租出去。她经不住喜上眉梢,便立即拨打了招租电话过去,果然那房东急用钱着急租,于是双方当即商量了个很低的租金。等这一切谈妥之后,丁一岚这才心事重重地上了楼,她把公婆和老公都叫到一起,为难地说:“爸妈,明辉,我想跟你们商量件事……”吴明辉早看出了老婆的异样,便说:“咱家不都是你做主吗?什么大不了的事,还需要这么正经地商量?”“不,这拆迁房虽然以我的名义分了六十平米,但终究是因为你们的老房子才有的资格,所以必须要跟你们商量。”公婆和吴明辉听到丁一岚提起了房子的事,都立即明白接下来要说的事不是小事,一岚靠着窗户边,接着说:“你们都是知道,我跟我爸妈这些年来一直不和,曾经我还想过要跟他们断绝关系。但去年,我出意外,他们却赶去江州救了我的命,相当于挽救了我们这个家。他们现在年纪大了,没办法再去打工挣钱了,也没有退休金,却还要租房住,生活过得很困难。所以,我想,我想等这套最小的房子装出来,能不能让他们住几年?另外,一楼那个铺子我刚才问了,租金也不贵,我想租下来帮他们开个小卖部,也算是帮他们自食其力了。到时候,两边的父母都住同一个小区,也方便我们随时过来照顾。爸妈,明辉,看你们同不同意?”吴明辉听了,并没有觉得很意外,他知道丁一岚心里的这个结是早该解开了,连忙笑呵呵地说:“你提的这个想法很好啊,以后两家住得近,还可以相互照应。”吴父和吴母听了儿媳的话倒是有些意外,但见儿子都表了态,又觉得儿媳这些年孝顺又能干,家里也不缺这套租房的收入,吴父也跟着深明大义地说:“百善孝为先,你们做得对!这是你们小家庭内部的事,你们两个商量好了就行。我和你妈只要看到你们过得好,就心满意足了。”婆婆也连忙附和,给儿媳面子:“就是,你们自己做主,我和你爸都有退休金,我们俩只要还能动,就不用你们操心。”吴明辉也连忙补充道:“那咱们赶紧把楼下个铺子合同签了,到时候装修一起弄!”丁一岚简直感激涕零,她没想到老公和公婆都这么支持,心里的包袱顿时轻了一半,接下来只剩亲自去找父亲了。
一家人在外吃过午饭后,小两口把父母和孩子送回去后,便决定去找丁大全。一岚路上给母亲王桂兰打了电话,才知道父亲还在之前的那个公园里上班,他俩便直奔公园去了。两人根据母亲说的大致范围,在公园里找了一大圈,才看见父亲在不远处湖边两棵高大的黄葛树下清扫落叶,他虽然戴着草帽看不到正脸,但一岚却一眼认出了他那清瘦佝偻的背影。到了丁大全身后,吴明辉喊了一声“爸”。丁大全把落叶扫成一堆一堆的,又弯下腰捧起落叶往编织袋里装,后背衣服已经湿透。听到有人叫,他转过身来,看到竟是女儿女婿,身子顿时僵在原地,好半天才问了句:“你们怎么来了?”除了年前在江州的病房里,趁着一岚昏迷时见过,父女俩正式见面,还是两年前在拆迁现场闹得人尽皆知的那一回。丁大全自觉没有脸面见女儿,他瞟了丁一岚,又马山转过身去继续装他的落叶,吴明辉说:“爸,我们来跟你商量个事。”丁大全直起腰,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摘下帽子朝自己扇了几下风:“你们能有什么事用得着跟我商量?”丁一岚这才看到他的正脸,两年未见,父亲脸上的皱纹更多了,头发也快全白了,她顿时心里一酸,哽咽地说:“早就叫你不要来上班了,怎么还上?”丁大全戴上草帽,继续干手里的活儿,倔强地说:“不上?这城里吃住哪一样不要钱?干点儿活怎么啦?丢人也丢不到你们头上!”
丁一岚的眼泪唰就流下来了,她低声问道:“你这辈子明明可以活得更好,却为什么要让自己吃尽苦头,受尽憋屈?你难道要一辈子活在那些陈年往事里吗?人家那些生养女儿的,哪一家不比你过得更好?!我妈跟着你苦了一辈子不说,到老了还跟着你给儿子还债?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听我一句劝?”丁大全闷头装落叶,动作显得有些迟缓,吴明辉跑去帮他提袋子,他装完一袋,又去装另一袋,执拗地说:“这就是我的命,也是她的命!我现在没能力帮一俊还债了,挣的钱只够我们租房吃喝的!”丁一岚抹了一下眼泪,跟着跑过去大声问:“你辛苦受累一辈子,到老了吃住都没着落?你对得起你自己吗?”丁一岚这一问,让丁大全的情绪快要绷不住了。一岚继续说:“丁一俊没能力给你们养老,以后我来养你们!这工作不要干了,去我们拆迁小区那边住,我帮你们开间小卖部!”吴明辉也跟着解释:“是啊,爸,我们今天刚收了房,上午我们俩商量好了,等装修出来,那套二楼的套二让你们去住,在楼下商铺帮你们开个小卖部,你们去守着,房租我们来承担,赚的钱就当你们生活费。”丁大全做梦也没想到,女儿今天是来给他解决养老问题的,他听完一下子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上的臂弯里,开始抽泣了起来。丁一岚也在旁边蹲下来,哭着说:“爸,我那时候太小不懂事,犯了大错,害了你一辈子,你就不要再怪我了。丁一俊他是我弟弟,现在又救过我的命,以后我也不会再怨恨他。咱们一家人,就好好过日子吧。”丁大全也许是憋屈了太久,想要把一肚子心酸都倒出来,他听完抽泣得更厉害了,半响之后,才抹了抹眼泪抬起头说:“孩子,是我糊涂了一辈子,让你跟着受了太多委屈。爸爸今天给你道个歉:我真的错了!”这一句道歉,正是丁一岚期盼了多少年的道歉,心里的委屈顿时像泄洪一般全涌出来了,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嚎啕大哭了起来。吴明辉在旁边看着父女俩终于解开了心结,也忍不住红了眼睛。
长达两个多月的上海疫情封控终于结束,全国人民都跟着松了一口气似的,特别是处于房地产营销端口的管理者,这无疑是好消息。覃雨燕真希望关于疫情封控的消息从此绝迹,自己能抓住现在的销售势头把项目一口气清盘脱手,可世上哪有那么轻松便宜的事?现在的问题是住宅好卖了,但商铺却依然是个难题。疫情之下实体经济遭到重创,能活下去的店铺所剩无几,能有多少人愿意去投资商铺呢?除了大门口的几个铺子卖得快些,其余客户一来,张口就指定要之前街对面恒都商铺的跳楼价,而那样低得离谱的价格,硕丰高层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的,这三十来个社区底铺正是他们留着利润最大化的宝贝。覃雨燕带着团队想破脑袋,什么售后返租、以租带售、渠道高佣等,都无济于事,似乎除了像之前恒都那样把商铺当成住宅价来卖,别无他法。对此,覃雨燕心里焦躁不安,这天周例会过后,雨燕从会议室出来,对晓天说:“商铺的事,咱们还是得跟殷总单独汇报一下,现在来看,大部分项目利润都在商铺产值上,这样一直去化不了,到时交房后股东退出可怎么退?大家总不想被分资产吧?”晓天乐呵呵地说:“只要股本退现金,利润分资产我也能接受。你信不信,到时候我一定第一个把资产变现。”“你牛,那还得问问其他小股东愿不愿意呢。”殷总听了覃雨燕的诉苦,心平气和地道:“无所谓,别说利润,哪怕是现在连本带利全部分资产,我都能接受。你们去看看跟咱们同时期拿地的项目,江安项目,还有硕丰在其他城市拿的总包项目,个个都已经陷进去了。我们今天还能不亏本,在这里讨论利润问题,已经是万事大吉了。”没想到殷总的心态更平和,他们似乎都已经被当下局势和行业困难磨灭了期待,这种躺平的态度让覃雨燕心里很不是滋味。
等殷总走后,雨燕通过微信跟一岚抱怨:我还不是为了所有股东的利益考虑,没想到他们都这心态,你说气不气人?早知道我还申请什么平价策略?简直多此一举!
一岚回复:是啊,这真够让人郁闷的!我从明天开始请了年休假,要不今晚上我去你那边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开车回去?咱们有些日子没见了!
雨燕大喜,回道:好啊。今天听说洪安有个从外省回来的无症状感染者今天确诊了,前几天足迹遍布全城,咱就点几个外卖,在宿舍里来个微醺咋样?
一岚:行啊,家里吃更好。
丁一岚是踩着下班的点儿来的,雨燕点好外卖,又电话里问梁雪要不要一起,梁雪说她要加一会儿班,晚点儿才能回去。两人就顺路去超市买了几罐低度果酒,便回了宿舍。雨燕从厨房拿出来一块抹布,边擦桌子边说:“我们平时都早出晚归,这客厅餐厅几乎都用不上。不知咋的,我这个从来不喝酒的人,今天居然特别想喝两口。”“哎呀,想喝就喝,我陪你!”这时有人敲门,一岚开门一看,是外卖到了。待下酒菜上桌,两人各开一罐酒喝了起来。雨燕问:“你请年假,打算去哪里玩啊?”“玩什么玩?回去搞装修买家具,还有帮我爸妈把那个小卖部开起来。”一岚说完,平静地又喝了一口酒。“真好,你们一家人终于幸福团圆了,恭喜你,一岚!”两人碰了一个杯,雨燕拆开一次性手套递给一岚,道:“这家的辣卤猪蹄不错,你尝尝!我嘴馋的时候,偶尔点一根来解解馋!”一岚戴上手套,边啃卤猪蹄边说:“是啊,家里的问题是解决了,但八期这边二标段硕丰建工又在闹停工,说后续资金跟不上,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收到房啊?真是愁死人了!”一岚提到房子的事,雨燕也想起了自己的房子,她长叹一声说:“为了一套房子,咱们真都快要脱层皮了,各种办法想尽,还是没看到希望,怎么那么难?!真觉得这几年都白干了!”一岚也感慨道:“买房子,一辈子,不怕慢慢选,就怕选了惨。咱俩都惨到一起了!袁芳菲和华安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雨燕大大地喝一口酒,摇摇头道:“是啊,袁芳菲怎会傻到放弃金钱,选择去过苦日子呢?我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改变别人的想法,是我太自不量力了。还有华安那边,我之前给李大队打过两次电话,都说还没有取得进展。也是,堂堂林国信董事长,曾经神一般的存在,创造了卓信商业帝国的人,又怎会舍弃到手的金山银山,回国来认罪伏法?一岚,你说,我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一岚听出了雨燕心里的苦闷,是那种耗尽全身力气却无功而返的失望和落寂,是面对命运难题无计可施的抑郁无助,一岚想了想,劝道:“雨燕,我们都是普通人,哪有能力去跟这些老谋深算的资本家抗衡。事已至此,咱能做的都做了,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雨燕又是一口酒喝下去,一岚递给一个鸭脖子,劝她:“别光喝酒啊,你得吃点儿东西!”雨燕接过鸭脖子,放在面前的盘子里,摆摆手道:“吃不下,没胃口,就想喝点儿凉快的!”两人又接着往下聊,从工作聊到家庭孩子,又聊到婚姻,一岚说:“雨燕,都这么长时间了,你也该放下了。就当那场火灾是纯粹的意外,别太跟自己较劲了!”雨燕眼睛红通通的,说:“不是我较劲,而是经过这些年,我已经走到了很远的地方,他却还在原地踏步,我们的思想观念差距越来越大,根本就做不了同路的人!”“那你们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生活要往前看呀!”雨燕吸了吸鼻子,抽张纸巾擦眼泪,故作轻松地说:“没事,没事,反正分居就快满两年了,他要是再不同意,我大不了起诉离婚!”随后又聊到未来发展,都说年纪这么一大把了,在房地产这行应该已经到头了,还不知道出路在哪里。外面天都黑了,还在相互倾诉,覃雨燕心里不知积攒了多少不快,都想统统吐露出来,真是不吐不快!
到了后面,两人说得晕晕乎乎,雨燕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就跟魔怔了似的。丁一岚酒量本就不错,因为喝得少一些,反倒清醒一些。突然,咔嚓一声停电了,屋子里一片黑。一岚划亮手机屏幕,照着亮去到阳台上看,发现别人家都还亮着灯。雨燕惊呼:“哎呀,准是我忘了充电费了,马上充,马上充!”说完拿过桌上的手机,点开微信小程序开始充值,几下操作之后,说:“好了,充了两百进去!”随后,又脑子一激灵道:“不行,不行,还得把卡拿去二楼电表里插一下,才会来电,你等等我哈,我去拿卡。”雨燕站起身来,有点儿摇晃,一岚连忙跨过去搀扶着她,一手举着手机当电筒照路,一手挽着雨燕的胳膊,去卧室的床头柜里拿电卡。雨燕翻找了半天,终于在最底层的抽屉角落里找到电卡。两人又来到客厅,打开入户门,雨燕说:“一岚,我一个人下去插卡就行,我知道地方。你就在楼上等着,等来电了,你给我打个电话。”一岚说:“我和你一起下去吧,楼道黑,我扶着你。”雨燕推开一岚的手:“不用,不用,我清醒得很,上下走惯了,我扶着栏杆下去就行,不用你扶。”说完就跨出大门,一手抓栏杆,一手举手机下去了。一岚说:“那行,我把你电话拨通,你你有事随时跟我说,我就在上边等着。”
覃雨燕从五楼下到二楼的休息平台,在左手边的墙上找到电表箱,打开箱门,嘴里念叨:“找着了,稍,稍等一下哈。”然后掏出裤兜里的电卡,往最边上的那个电表卡口里插了进去,雨燕边插边问:“一岚,来电没?”“还没,可能有点儿延迟。”又等了几秒,一岚喊道:“来电了,来电了。”“行,挂了吧,我马上上来。”雨燕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拔出电卡就往楼上去,刚走到第三级台阶,她回头一看,发现电箱的门忘了关,于是打算回去把门关上。她刚转过身准备下去,不料却踩在梯步边缘上,脚上的拖鞋一滑,拿着电卡的右手还来不及抓栏杆,整个人就一下子恍惚失去平衡向前栽了去。
一岚在楼上等了两分钟,不见雨燕上来,又拨了电话,却再没人接,她一下子慌了,拔腿冲下楼来,发展雨燕整个人躺在二楼休息平台的地上,手机、电卡和拖鞋一地散落。她连忙搂起雨燕的上半身,查看了头部和手脚等地方,发现她并没有伤口,料想她应该是醉了倒在地上的,一岚伸手去捡旁边地上的手机和电卡,嘴里怨道:“叫你慢点儿喝,不听!这下好了吧,把自己给灌醉了。天啊,我怎么把你弄上去?”一岚正想得打电话找人来帮忙时,碰巧梁雪从一楼上来了,一岚连忙叫:“梁雪,你真是大救星,快来帮帮我。她喝醉了!”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雨燕搀扶到楼上去,在床上躺好,又给她喝了些温水。丁一岚守着雨燕,也不敢怎么合眼,半夜雨燕有些动静,想吐的样子,一岚连忙找来一个盆让她吐了,一岚捏着鼻子说:“吐吧,醉酒的人吐了就舒服了!”随后抬起她的头扶着漱个口,喝了点儿温水再躺下。一岚念叨说:“还说什么微醺?结果把自己喝成这样。看你明早上怎么去上班?”
黎明时分,梁雪起来上厕所,看到微信订阅号洪安之窗上防疫办发出的通知:再次发现三名被感染者,封城三天!她推开雨燕的房门,跟一岚说了消息,一岚郁闷至极地说:“我昨天真是不该来!更不该答应她喝酒,这下好了,人喝醉了不说,这下还回不去了!可惜了我的年休假!”此时,覃雨燕睡得沉沉的,梁雪站在床位看了眼雨燕说:“这醉的时间刚好,今天不用早起上班了。”一岚靠在床头,也转头看向雨燕,这一看居然发现雨燕的右眼上眼皮紫了一大片,一岚吃惊地问:“怎么突然紫了这么大一块?难道昨晚上她把眼睛摔到了?当时也没看见有被撞的痕迹啊!这可怎么办?”梁雪说:“这可难办了,天还没亮,又封城了!我去冰箱里找点冰块,给她敷一敷看看。”一岚摇摇雨燕,想把她叫醒,但摇了几下,雨燕好像还在醉酒似的,说起话来哼哼唧唧地,答非所问,神志不清。丁一岚觉得这很不对劲,明明只喝了三罐多低度果酒,这酒劲不至于这么大,自己也喝了两罐多,人早就清醒了啊,该不会是昨晚上真的摔到哪儿了吧?她越想越害怕,连忙喊:“梁雪,别找冰块了!我觉得她不对劲,不像是醉酒的样子,可能真的摔到哪里了,得带她去医院。”梁雪立马从客厅里跑到床边看,边看边说:“是啊,之前公司聚餐,覃姐也喝过好些红酒的,都没见她醉过。今天醉这么久确实不正常!可是封城了,怎么带她去医院啊?”一岚想了想说:“打120吧。我来打!”接线员说疫情封城的原因,120都出去接任务去了,得等到有车辆回来了才能来。这一等天都快亮了,120还是没来,这可把丁一岚急坏了,她又让梁雪去冰箱里找来一小块冰,用毛巾包着给雨燕时不时地敷一下,可那紫块越来越大,最后下眼皮也紫了,一岚急不可耐。正在这时,120救护车终于来了,救护人员把雨燕抬上担架,然后说:“现在疫情封城,只能跟一个家属去医院,你们谁去?”“我去,我去!”一岚抓取自己的包,就跟了去!人送到急诊拍了片子,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颅内出血,右侧太阳穴发际线靠里的位置,着地撞击所致。医生说:“病人必须开颅清理淤血!你是家属吗?今天之内必须安排手术!”一岚被吓得直接后退了两步,连忙摆手说:“不,我不是家属!我马上联系她家里人。”
七点半,方舟已经收拾好,正准备出门去新公司上班,这是他去杨哥公司上班的第二个月。昨晚上他还在想,等下个月转正了,就想办法把这事儿告诉雨燕。接到一岚电话和病情告知,方舟大惊失色:“什么,开颅手术?!怎么会这么严重?”一岚着急地说:“具体我也没看见她怎么摔的。医生说淤青面积还在增大,说明脑内还在继续出血!必须尽快手术。请你马上过来吧,手术要家属签字。但今天洪安封城了,你要想办法看怎么进来。”方舟听完夺门而出,开车向洪安方向一路狂奔而去。一岚把雨燕的情况跟殷总作了汇报,问这能不能算工伤,殷总说这是下班后在家里出的事,无法算工伤,况且现在又是合作项目,只能自费治疗。一岚更加懊恼了,连连自责道:“我当时怎么没拦着点儿她喝酒呢?我怎么没和她一起下楼去呢?我真是送上门来闯下大祸,该怎么跟她老公交代?!”但事已至此,她再懊悔也没用,只能等着雨燕的老公来。吴明辉接到丁一岚回不去的电话,也着实郁闷,但也只能无可奈何说:“那你就等解封再回来吧,到时候她手术做完应该也醒了。”
方舟赶到洪安高速出口,直接被防疫办的人拦下。方舟把手机递给工作人员说:“看,我昨晚刚做的核酸检测报告,阴性,我有急事必须要进城,麻烦通融一下。”对方道:“有核算报告也不行,现在全城封控,不能放你进去!你又不是洪安人,三天后再来吧。”方舟急得从车上跳下来,对那工作人员说:“我老婆躺在医院里,要做开颅手术,我必须去签字,今天不做会有生命危险,你不放我进去,出了事你负责吗?”那个工作人员也被吓了一跳,只好说:“真的这么严重?你有什么证明?我去向上级请示。”方舟急得跺脚说:“要不是人命关天的事,我怎会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你们要什么证明?病人的照片?医生的诊断书行不行?”说完连忙把手机里丁一岚发给他的照片和诊断书给对方看,那人又说:“这个不行,证明不了你们的关系。”无耐之下,方舟只得给雨燕母亲打电话,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雨燕母亲吓得当场就哭出了声,方舟让她拿着子璇的钥匙去原来的家里找到结婚证拍照给她,随后又通过丁一岚找到雨燕的主治医生,与防疫办的工作人员通了话,确认情况属实,生命危急,最终才让方舟入城。
医院里,方舟问了医生手术情况和后遗症等,觉得开颅手术风险太大,向医生咨询能否转院回成川的省医院去做手术,医生说:“这需要你自己联系转院,时间延误和转院途中的风险你自行承担。”原本有转院想法的方舟进退两难,这一刻,他再次强烈体会到即将家破的危机感,他拉着医生的手说:“开颅这么大的手术,能不能请你们医院最好的主刀医生帮我老婆做手术?她还这么年轻,我们孩子也还小,千万不能留下什么后遗症啊。”医生可能是被方舟的这番话感动了,他想了想说:“你放心,我们江院长也会关注这台手术的,您放心,他是我们江州市数一数二的脑科专家。”这医生说完,方舟还是不放心,说:“那能不能请江院长主刀,我想去见见他?再问问我老婆的情况。”这医生说:“江院长上午都在手术中,没时间见,我们上午得做手术准备,你赶紧签字吧。”方舟拿过《手术确认单》,看了眼医生,又看了一眼丁一岚。一岚想了想,把方舟拉到一边小声说:“方哥,我让公司这边找个跟江院长说得上话的熟人,请他一定帮雨燕把手术做好。你放心签吧。”方舟这才颤抖着手把字签了,签完又对那医生说:“等江院长手术出来,一定让我见见啊。”这医生估计觉得方舟太难缠了,只好说:“下午再说吧,得看江院长的时间。”一岚也害怕手术出风险,毕竟是她陪着雨燕一起喝酒出事的,她想过直接给钱晓天打电话,但转头又想直接给殷总汇报,让殷总给钱晓天安排肯定是最好的。
方舟把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万多块钱交了住院费,可听说初步预计至少要五万才够。他站在急诊外焦虑地打电话借钱,一个没借着又打电话找另外的人借,被丁一岚听见了,一岚主动上前说可以借钱给雨燕治疗,但方舟却拒绝了,他说:“谢谢,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我自己借自己还,不能等她醒了之后,再为还钱焦心。这都是我欠她的。”见方舟这样说,一岚也不好再坚持,只能任由他去。
覃雨燕手术后从重镇监护室出来已是第二天上午。傍晚时分,雨燕终于醒来时,她虚弱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医院里,头上缠着纱布,脑子还处于剧烈疼痛之中,一岚上前说了情况,她才想起自己那晚上摔倒的情形,自责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哽咽地说:“一岚,都是我不好!害你耽误了正事!”一岚却笑嘻嘻地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说:“好啦,医生说你不能情绪激动。看来你手术做得挺好嘛,还记得我有正事呢!那你赶紧好起来,早点儿放我回去!”等雨燕情绪稍稍平稳了,一岚凑近说:“你一出事,方舟就来了,他去找主刀医生江院长了。你等等,我马上去叫他和医生过来。”雨燕顿时窘迫不安起来,心里一万个不想让方舟看到自己这不堪的样子,她骨子里的倔强依然死撑着,怎么也褪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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