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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荔枝玫瑰浸泡出的浅淡水果香在空气中浮动。
“他倒是会送花。”邵可儿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逢夏视线乜过去。
比起之前在采访里作秀的模样,想必邵可儿是被最近的舆论骚扰得夜不能寐,粉底很白,遮瑕没能挡住眼下泛出的淡青色就更显眼些。
她没说话,就这么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邵可儿。
对方总是有些沉不住气,先一步避开视线,气势汹汹开口。
“看什么?别以为一个舞剧,你就能彻底翻身了,我们路还长着。”
逢夏倚着门框,有些随意地敲了敲门边上黄底白字的横幅,砰砰作响,她才不急不慢地启唇:
“看——非工作人员勿入,您看不见?”
“……”
“你以为我想来?”邵可儿白眼过去,“我是来看看你今天会出什么洋相,山鸡变不了凤凰,不是什么样的舞台你都能站,摔下来多精彩?”
闻言。
逢夏没忍住轻笑了声,微微偏头,真诚无比地问:
“那你是因为你不想,所以不站到这舞台上来的?”
邵可儿气急:“你——”
“我,我劝你好好看着。”逢夏骤然打断她的话。
她弯了弯眼,饶有兴趣地拖着尾音,故意一字一字地往外走:
“就算我摔下去的舞台,也是你这辈子爬不上来的高度。”
“懂吗?”
大抵是因为今天临表演,心情复杂烦闷,她也懒得像平常那般打嘴仗地逗邵可儿玩,看着对方粉底都没能遮住的涨红脸色。
逢夏轻嗤了声。
“走之前把你手上的垃圾带走。”
她径直入门内,留下个背影,笑悠悠摆手道别。
“一定带走,不然小心我举报你随地乱扔垃圾。”
“……”
逢夏听着窗外恨不得叩破地面一路远走的高跟鞋声,微垂了眉眼,低笑了声。
《茧》的妆容是偏向天真少女的现代妆,化起来并不费劲儿,几乎是在半个小时内就完成了,她换好服装,安安静静在座位上等正式开上台表演。
单人的休息间只有一个小行李箱就能装完的物件,显得很空,白墙之上悬挂着蓝灰色的电子钟表盘,大概有些年头了,分针走过一声如老人卡咳般干涩响动。
最里间的位置本就静,光影不足,暗红色丝绒窗帘无声在下跌的冷气里颠簸。
她周遭没有半点光,攥紧摆在桌面上的手机,在脑海一遍遍复盘《茧》易错的舞步和编舞细节。
偏生那钟表转动,每一下都如催命符似沉沉贴着心底最悸动不安的脉络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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