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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转(第6页)

想不到情况会这么复杂,如果为了公事自己真的把命搭进去,也不值得,何铁夫就气愤地说:“这政府调节资金搞不搞,并不是我何铁夫一个人的事,跟市政府汇报一声,干脆把文件取消得了。”陈立宪说:“这事根子还是在教育局局长那里,我们先找白副市长,让他把这水果刀和纸条交给教育局局长,也就不会有事了。”

两人于是去找白日升,白日升也觉得陈立宪的分析有道理,就把教育局局长叫来训了一顿。教育局局长自然不肯承认这事与他有关,因为这是凭分析,并没证据证明就是他的人干的。白日升说:“我不管是不是你的人所为,我只要你记住我的话,如果今后何铁夫有个三长两短,我先派人把你捆起来再说!”教育局长心里当然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便说:“我回去调查一下吧。”

果然以后就风平浪静,再没意外发生了,何铁夫这才安下心来。

十一

城庆日即将到来,市委、市政府专门召开各单位负责人会议,反复强调要把稳定放在首位,城庆期间不许出现任何如安全和集体上访之类的事件。

开完会出来,何铁夫想起陈立宪那件事,就顺便到组织部去了一趟。刚好屈部长在那个没挂牌子的办公室里,一见何铁夫,就说:“何局长,我正好要找你,陈立宪的文发是发了,可中间出了点小插曲。”何铁夫问:“什么小插曲?”屈部长说:“这本来是组织原则,不能跟你说的,可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告诉你也无妨。”

何铁夫就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屈部长说:“本来我们的原意是安排陈立宪就地提拔的,后来常委考虑到陈立宪人年轻,今后前途无量,就安排他到县里做财贸副县长去了,至于你那里我们以后会给你安排人的。”

何铁夫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回到局里,何铁夫马上找来陈立宪,无奈地说:“我本想把你留在身边,好好地帮我两年,想不到中途又变了卦,早知这样,还不如不提你,继续让你做预算科长,我的工作也好做些。”

陈立宪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压低声音说道:“这是我早就预料到了的。”何铁夫说:“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早知道,也许还可补救一下。”陈立宪说:“何局长您为我的事情已经费了不少的心,我真不忍心再给您添麻烦。”何铁夫说:“那又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陈立宪说:“这其实都是魏家桥造成的。有朋友私下告诉我,魏家桥几乎每个常委都找到了,说我们两个在财政局一手遮天,业务上的事情任何人都插不上手,如果我陈立宪提了副局长,两人的势力便更大了。”

何铁夫无言,只叹息了一声。

文件很快就下来了,陈立宪被任命为一个偏远县的副县长,同时免去预算科长的职务。这就意味着,陈立宪没了在预算科做科长的资格。身边没有陈立宪,何铁夫就等于少了一只胳膊,无所适从起来。何铁夫就对魏家桥恨恨的,找到白日升说:“白市长,这个局长我不干了,您让魏家桥来干好了!”

白日升当然明白何铁夫的意思,因为魏家桥也是找过他的。不想白日升却说:“要说这事,还不能完全怪魏家桥。”何铁夫深感意外,说:“这话怎讲?”白日升说:“魏家桥找人之前,常委就做了研究的,常委会曾就陈立宪的去向征求过我的意见,我也同意按这个方案办,只不过魏家桥说的与常委领导的意思不谋而合而已。”

何铁夫愣了,还是不明白这之间的道理。白日升只得点破了说:“说白了,你和陈立宪太合得来了,你那里又是财政局,财权在握,陈立宪提了副局长,还把他留在你身边,谁放得了心?”

何铁夫吱声不得,垂下了头,无奈地出了白日升的办公室。

回到家里,何铁夫还是闷闷不乐的,晚饭只吃了一点点就放下碗。以往见何铁夫这样,董小棠就会问他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可今天董小棠却无动于衷,理都不理他一下。何铁夫似乎也意识到了董小棠的反常,瞥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她的脸青着,难看得很。因为自己心烦,何铁夫就不想去管董小棠,看了一阵电视,洗完澡就上了床,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夜醒来,何铁夫习惯性地伸了手往董小棠那一边探去,董小棠竟生硬地用背朝着他,何铁夫扳了好几下也没扳过来。何铁夫就开了床头灯,欠了身子去瞧董小棠,只见她脸上两行泪水正无声地往下淌着。何铁夫有些惊讶,问:“小棠,你怎么啦?”

不问还好,这一问,董小棠就抑制不住地哭出了声。何铁夫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吧,光哭是不管用的。”董小棠就一边哭一边说:“还用我说吗?你自己心里有数。”何铁夫一时摸不着头脑,有些生气道:“我心里有什么数?我又没惹你。”董小棠说:“你当然不会惹我,你有的是人可惹。”何铁夫还是不知所以然,撇开董小棠,平躺下来,望着屋顶说:“真是莫名其妙。”

董小棠就猛地翻转了身子,低声吼道:“谁莫名其妙了?何铁夫我哪点对不起你?你竟背着我在外面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以前人家说你如何如何,我不相信你是那种人。可自从当了财政局长,手中有了点权,你就跟其他当了官、掌了权的人一样完全变了,变得越来越不像样了。你要跟我说清楚,那天晚上你出了市委就撇开司机,一个人去了哪里!还有那一个星期天,你说上图书馆,可你根本就没迈进图书馆半步,到底干什么去了!你不跟我说出来,今天晚上就写离婚报告。”

何铁夫怎么也没想到,董小棠原来是为这生气,一定是有人别有用心,在她面前说了闲言碎语。好在何铁夫尽管心里默默地喜欢着吴凤栖,但并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所以等董小棠稍稍平静一点后,他就把两次碰见吴凤栖的事一五一十作了说明。董小棠本来也不相信何铁夫有事,这一下也就释然了,转过身来,柔柔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何铁夫在董小棠头上抚摸着,一边说:“是谁在你面前说我坏话的?”董小棠说:“我一连接到了好几个电话,说你在政府办就跟吴凤栖勾搭上了,你当财政局长后,又把她调到身边,还提了科长,两人更是以工作为借口经常待在一起,形影不离。开始我也不信,后来接的电话多了,想想吴凤栖能干、漂亮,也就相信了。”

何铁夫气得骂了一句粗话。

其实财政局早就在传着何铁夫与吴凤栖的风流韵事了,只不过没传到何铁夫本人耳朵里来而已。传说是有鼻子有眼的,说何铁夫经常与吴凤栖上公园、看展览,夜深了还在街头谈心、散步,末了就用公款到宾馆里开房间,还被公安局抓过,公安局里还有何铁夫交罚款的单据。何铁夫也似乎从人们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但他没工夫去关心这些,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尤其是新一轮国债兑付日期要到了,何铁夫放不下国债办那笔借出去的国债间歇资金,也不知收回来了多少。何铁夫想,这事如果老这么拖下去也不像话,既影响了国债兑付,又占用着预算资金,的确是件麻烦事。

他于是起身往国债办走。还没走到八楼,就被金石开拦住了。金石开兴致勃勃地说:“何局长,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何铁夫说:“近来我得到的都是坏消息,我不相信今天会有什么好消息。”金石开说:“您那幅字有人想出高价买走,您说这还不是好消息?”何铁夫说:“还有这样的事情?”金石开说:“您那么高档的艺术品,我当初都想买,只可惜我出不起价钱。”何铁夫说:“你别笑话我了,我知道我那字究竟有半斤还是有八两。”金石开说:“这是主办单位要我跟你联系的,如果您愿意卖,他们就出手。”何铁夫说:“如果有人看得起我的字,尽管拿去就是,不要说买不买的。”金石开说:“得了您这句话,我就可以答复他们了。”

走到七楼,还没进国债办,周里旺就从后面追了过来。周里旺有些紧张,说话也不那么连贯。周里旺说:“何局长,大事不好了!”何铁夫意识到出了麻烦,立稳步子说:“别急,什么事你慢慢说。”周里旺说:“我们局里的老干部到市委集体上访去了。”何铁夫大吃一惊,背上都吓出了冷汗,说:“真有此事?你不是开玩笑吧?”周里旺说:“谁敢开这样的玩笑,是市委办刚打来的电话。”

何铁夫心里说,坏了坏了,前两天市里才开了稳定工作会议,现在从中央到地方强调了又强调,稳定工作绝不能出问题,尤其是出集体性事件,偏偏财政局的老干集体上访,这简直比出了杀人放火的案子还要令人恼火。

十二

何铁夫和周里旺火急火燎赶到市委三楼,财政局40多号老干已把市委关书记的办公室围得水泄不通。有人手里还举着小旗子,上面写着“我们要平等”“我们要吃饭”或“打倒贪污腐败分子”等字样。关书记被堵在办公室里,他那嘶哑的劝解声已被外面的吵闹声压下去,显得那么微弱无力。老干们也看到了何铁夫,但他们谁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依然缠着关书记不放。何铁夫在众人中瞟了瞟,发现有一个老干部没到,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对身边的周里旺说:“你给魏家桥打电话,让他把钟守成找来,如果魏家桥不肯动,从明天开始,就由他来当这个财政局长,并告诉他这是关书记的意思。”

周里旺就掏出手机,跑到走廊尽头稍安静点的地方给魏家桥打电话。先打到他的办公室,没人接,又打他的手机,也没开机。周里旺只好打钟守成家里的电话,也没找到他,他家里人说他一早就出去钓鱼去了。

何铁夫一时无计可施。恰在此时,有浓浓烟雾自楼道口方向腾腾升上来,同时有人惊心动魄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楼下起火了,起大火了!”

老干部们闻言,愣了几秒钟,接着掉头就跑。看来老命究竟比超收分成比例重要。刚跑到楼道口,市委办的人拦住他们,说这里走不了了,火势正往上冲,快烧上来了,只能从另一头走。他们于是纷纷掉头,从另一头的楼道口仓皇而逃,像一群打了败仗的逃兵。

老干们走后,楼下的烟雾也跟着消失了。关书记走到门口,问是怎么回事,市委办的人都说,可能是烧着了楼道边一个纸篓子。关书记这才松了口气,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何铁夫赶忙尾随关书记走进去,向他做检讨,赔不是。关书记问了几句情况,说:“小何呀,你的业务工作的确不错,这一点市委、市政府都是肯定的,可其他方面的工作,你也要注意,近来对你的反映不少,你要好自为之。”

何铁夫忙点头承认,进行自我批评。关书记的口气才缓和了一点,说:“当然你也有你的难处,以后老干工作还得多讲究点方法,不能再出现这种被动局面。”何铁夫说:“我以后会吸取惨痛教训,把工作做到位的。”

离开关书记的办公室,下到二楼,何铁夫在楼道边看见一堆灰烬和一个未燃尽的篾篓子的边角,心下不免暗想,还真得感谢这个纸篓子,如果不是它这么恰到好处地燃起来,今天这个集体上访事件不知还要闹到什么地步。

正这么想着,金石开从楼上下来了。何铁夫有几分奇怪,问他:“你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刚才我们大难临头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的踪影?”听何铁夫这么说,一旁的周里旺就忍不住想笑。何铁夫不明就里,说:“你笑什么?”周里旺说:“要说我们刚才的大难,还真是这个金石开给解围的。”何铁夫更加糊涂了,骂他们:“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周里旺说:“还是要金石开自己说。”金石开说:“到车上去再说。”

三个人上了车,金石开就得意地向何铁夫作了叙述。他说:“在局里向您汇报了您那幅书法作品的情况后,我就去了城庆艺术展览处,想把您的话转告给主办展览的负责人。不想那位负责人不在展览处,那里的人说,他到市委向主管领导汇报来了,我于是又跑到市委来找他。在楼前的坪里就看到了你们的小车,知道领导也来了。不想一上三楼,就见我们局里的老干们把关书记的办公室堵得水泄不通,我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当时我就想,找城庆负责人缓一下没事,这集体上访的事不制止住,可就不堪设想了。可我一时又没什么好主意,就急得在楼梯间来回地走。走到二楼的楼道口,突然看到转弯处一个堆满废纸的纸篓,我心里立刻就有了一个主意。于是我走到三楼,先拉过周里旺,说好如何配合,然后再下去把纸篓子给点着了,当然我不让纸篓子燃明火,只让它冒浓烟,那腾腾的浓烟一冒,问题不就解决了?”

这世间之事就是这么有趣,有些看上去很棘手的问题,就是手握大权、呼风有风唤雨有雨的市委书记都束手无策,一个毫不起眼的纸篓子就能搞定!何铁夫想,这个金石开还真有手段,嘴上说:“也只有你金石开才想得出这样的鬼点子。可这还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今天他们走了,保不了明天就不会再来,到时再烧纸篓子,怕是不管用了。”周里旺笑道:“到时不烧纸篓子,带瓶汽油来烧。”

“烧汽油那是自焚,我还没这个念头。”金石开也开了句玩笑,接着说道,“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政工科长,天天跟老干们打交道,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如果没有人在后面操纵,他们怕是不会自发起来搞什么上访的。”何铁夫说:“那是谁在后面搞的操纵?”金石开说:“今天没有出面的人。”何铁夫说:“你是说钟守成?”金石开点点头说:“就是他!”何铁夫说:“我回去就把他叫来,好好地教训教训他。”金石开说:“恐怕没有用,何况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他是这次上访的始作俑者,就是能够证明,你也不能拿他怎么样的。”

何铁夫叹息一声,说:“难道就没法子制伏他了?”金石开说:“我倒有一个法子,到时领导看我的。”何铁夫说:“什么法子?”金石开说:“暂时不能说,一说就不灵了。”何铁夫说:“你好像是个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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