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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漫山遍野已是银装素裹的世界,皑皑白雪将大地覆盖,到处都是干净的白色,素到极点,成了另一种壮丽的艳。
“哇。”卿晏从没见过这么大雪,不禁发出惊叹。
津哥不在,渡灵灯也不在,卿晏匆匆给自己套上靴子,穿戴整齐,就开了门跑出去。
屋外的雪足能没过人的小腿,有些难行,卿晏兴高采烈,没在屋里找到扫雪的工具,手边唯一勉强可用的工具就是覆地剑了。
堂堂名剑,如今沦为扫雪工具。
卿晏没准备呆头呆脑地直接用这剑当扫帚,他记得书里有一条可用的剑诀,但他从来没使过,如今倒是个机会。
卿晏凝神屏气,气沉丹田,咬字清晰地低声念动了剑诀。覆地剑随之嗡鸣,剑身发出银色光泽,周身如同结霜一般凝出了凌寒剑气,化为长风一荡,眼前的厚厚积雪便被纷纷吹开,露出原本的路面。
成功了!
卿晏也很震惊,这一次怎么这么容易就成功了?
这剑气威力巨大,一下子就把屋外的雪全部清空了,覆地剑果然是名剑,作为扫雪工具,也是最优秀的扫雪工具。但这么快就结束了,卿晏又觉得有点无聊,他再次凝出剑气,让覆地剑又将那堆雪吹了回来。
反复几次,自己跟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你在做什么?”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突然从身侧传来。
卿晏闻声抬头,看见那道熟悉的素白身影落在自己身边,不知是从哪儿来的,简直像是从天而降。
“津哥。”他叫了一声,如同解出了压轴题的学生,兴冲冲地跑到老师面前表现自己,“我能凝出剑气了!”
覆地剑悬在空中,周身如同笼了一层薄薄的霜雪,如冬日雾气,温柔有余,凌厉不足。
卿晏伸出手,感觉金色的灵光在指尖跳动,体内也有一股温温热热的气息在流窜,说:“我感觉我的修为好像长进了一点。”
“嗯。”津哥垂着薄薄的眼皮,神情没什么太大的波澜。
就“嗯”???不该夸夸他吗?鼓励教育哪里去了?卿晏瞪着眼,觉得津哥的反应也太平淡了。
四目相对,津哥大约是看出他表情中的不满,开口解释道:“你昨夜与我双修,今日修为大涨,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刚才还洋洋得意的卿晏立刻蔫了,露出讪讪的表情,像是做错了事情一样。
“这样的吗……”听这话的意思,卿晏觉得自己像是鬼故事里专吸书生阳气的女鬼。
这样提升修为,像是开挂作弊一样。
方才卿晏沉浸在成功化出剑气的喜悦之中,什么别的心思都没有,被津哥这么一提醒,“双修”这个词被对方口吻淡淡却又格外清晰地说出来,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昨夜之事,看着眼前的人,昨夜的画面忽然在眼前匆匆一闪,生出了几分羞臊感。
喘息和呜咽,全都被埋葬了昨夜的风雪里,如今雪散风晴,天地茫茫,一片干净。
他与津哥面对面站着,看着跟以前没什么不同,但卿晏心知肚明,什么都不一样了。
他甚至不敢抬眼跟津哥对视。
“我……”卿晏搜肠刮肚,想要说点什么缓解这种令人尴尬的安静。
刚说了一个字,他就又卡了壳,因为津哥上前,抬手拢住了他的后颈,卿晏浑身一凛,却不敢动,任由那只微凉的手轻轻掀开自己的衣领。
他的鼻尖被冻得微微泛红,像是哭过,让人想起昨夜那双水光迷蒙的眼。
卿晏感觉那只手只在后颈停留了一瞬,领子便被重新系紧了,他不明所以,这是在干什么?
他脖颈处昨夜被刺客的剑划破的细小血痕已完全愈合,连条疤也看不见了。听了方才津哥的话,卿晏总觉得这伤好得这么快,也是因为双修的缘故。
他心想,总不会是在检查昨夜的那个咬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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