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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一愣:“八郎,你这是生气呢?”
“我知道,这件事没告诉你,是我的不对,可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啊!”
“再说了,全家上下大家都知道这事儿,为何你就不搭理我一个人?这不公平!”
苏辙向来不赞同冷暴力,即便这时候被苏轼气的够呛,依旧没不搭理他的意思:“六哥,你是旁人吗?虽说你与爹娘,宛娘一样,是我最亲近的人,但在我心里,你却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如今我与宛娘虽朝夕相处,可就算再过十年,我与宛娘加在一起的相处时间也比不上你我。”
“旁人不懂我,不知我的心思也就算了,连你也觉得我是看到王安石吃瘪就会幸灾乐祸之人?”
“我之所以辞官,正是不想那些无辜之人受到牵连,这事儿一闹,只会有更多无辜的百姓被牵扯进去!”
纵然他这话说的义正言辞,但苏辙还是听的心花怒放。
自己被八郎看作最重要的人?
就连八弟妹都比不上自己?
苏轼只觉得自己心里宛如比吃了蜜还甜,不仅没生气,还笑开了花:“好了,好了,八郎,我知道错了,这件事都怪我。”
“若以后再有这等事,我定不瞒着你!”
“你别生气了,这些日子你本就忙,可别因这等小事气坏了身子!”
苏辙面色这才和缓一二。
当日他虽答应官家闲来无事会进宫陪官家说说话,但他一次都没去过。
一是既然他已选择辞官,那就辞的干脆利落。
二是避免王安石愈发笃定他在使什么诡计,对他下手。
三是他正得官家信任时辞官,与官家保持距离,官家只会愈发想念他的。
但他仍是关注着变法一事。
他辞官都已一个月,但官家仍未下令推行王安石的变法之策,他知道自己已成功了一大半。
想必王安石如今也没时间,没心思对着那些无辜老百姓下手的。
苏辙心情这才好些,便又继续捣鼓起扇车、水车等东西来。
扇车与水车这等农用工具做起来难多了,扇车是用于清除谷物颗粒中的糠秕,将其与谷物分开,如今虽已有扇车,但却并不好用,若风太大或太小都容易出现失误。
他将原有的扇车改良一二,更在里头加了好几个篦子,能筛选被分出去的粮食。
光是这扇车,他就足足捣鼓了六七日,到了做水车时,只觉得愈发头疼。
水车在三国时期就已有了,用来灌溉和分流,但水车一般多用在河流湖泊,像一些偏远地方的田地还是无法灌溉……所以这些日子他打算将小水车捣鼓出来,一个个可能只有手臂长,甚至只有巴掌大小,放在或沟渠或河流分支之中。
越小的农用工具越精细,越难做。
相比较之下,苏辙觉得念书科举还是挺简单的,毕竟以他的天资,念书一事上只要付出就能有回报,但做农用工具方面,他却是门外汉!
苏辙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他如从前念书时一样,倦怠时将功课放一放,提笔开始写信。
他原以为自己这般性子,无多少好友。
但到了提笔写信时发现自己好友还是很多的,史吉,欧阳发,王巩等等,还有几位堂兄,更有远在眉州的郭太白等人……忙的很。
他不过刚提笔写了两封信,苏轼就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八郎,八郎,不好了,官家差人请你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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