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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二十一章（第3页）

明窈眼中惊慌一瞬，倏尔庆幸方才在厢房，自己不曾隐瞒徐季青清醒一事。

她垂眼，亦步亦趋跟在沈烬身后：“徐大人只怕不是有意瞒着公子。”

沈烬面容平和，他指尖仍捻着那一枚小小的青玉扳指。青玉莹澈透亮，光泽冷冽。

他嗤笑：“还以为你会替他瞒着。”

雪珠子洋洋洒洒从半空飘落，明窈走在雪中，任由雪花拂过袍角，她踏着沈烬的脚步往前。

思绪万千。

茫茫雪地中只留下一行脚印。

自入宫后，明窈不敢信任何人，可更从未吐露有关孟少昶的只言片语，倘或徐季青真的向沈烬透露自己和孟少昶的关系……

眼前蓦地撞上一堵“高墙”，明窈诧异扬首，惊觉沈烬不知何时转首，正定定望着自己。

明窈仓皇往后退去：“公子恕罪，是我一时疏忽，无意撞到了公子。”

沈烬不甚在意：“……在想什么？”

明窈欲言又止，眼底深处的忐忑无处遁形：“若是日后徐大人记仇，和公子说我的坏话，公子、公子会信吗？”

沈烬笑而不语，唇角溢出一声笑。

明窈小心翼翼：“……公子？”

沈烬果断：“不会。”

倒不是偏袒明窈，只不过他向来戒心重，从不肯轻信他人。

只可惜明窈好似并非这般想。

她粲然一笑，一双杏眸笑如弯月。眼中柔情脉脉，似淌着明月清泉，那是沈烬再熟悉不过的眼神。

耳鬓厮磨情浓之时，明窈也是这般望着自己。

全心全意的信赖。

那是沈烬不曾在他人眼中瞧过的。

到嘴的话咽下，沈烬转首，视线落在结冰的湖上，不曾反驳明窈。

落在二人身后的脚步逐渐被风雪掩盖。

朔骨冷风轻拂起沈烬的袍角，他侧首，瞥见身后跟着的明窈。

她不曾抬眸，只目光无声落在沈烬绣着金线的鹤氅上。

想伸手抓住，又不敢。

双手蜷了又蜷。

沈烬不动声色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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