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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五日,萧莨再来怀王府,亲自将祝雁停接去府上。
祝雁停第一次登国公府的门,也备了礼,但不凑巧,公国夫人出外应酬去了,并不在家中。
萧莨领着他在府中四处转了转,行至后园湖边。
湖中秋色正浓,昨夜一场大雨后添了新绿,风烟中带出些微的寒气,水光并着山影,远方楼台依约有无间。
俩人登上湖畔高处,驻足眺望,祝雁停低声感叹:“此处与怀王府中景致,果真一般无二。”
萧莨道:“你喜欢便好。”
祝雁停笑看他一眼:“为何要我喜欢?”
明媚笑容中带着几分调侃之意,萧莨移开目光,面颊微红:“我知你喜欢。”
祝雁停轻笑出声:“嗯。”
在湖边站了一阵,有风拂过,见祝雁停衣着单薄,萧莨没多想,解下身上斗篷,为之披上。
他从身后环住祝雁停肩膀,微低头,仔细为他系好带子,祝雁停比他略矮一些,这个动作恰恰好将之圈在怀中。
被萧莨的气息环住,祝雁停失神一瞬,下意识地侧过头,唇瓣不经意间擦过萧莨的面颊,俩人俱是一愣。
祝雁停先回神,贴上去,又在萧莨侧脸上亲了一下,萧莨深深看着他,眸光灼热,又似极力隐忍克制着什么。
祝雁停一声叹息,主动吻上萧莨的唇。
萧莨的双瞳倏地一缩,将祝雁停紧揽进怀里。
唇瓣相依,辗转厮磨,炙热且缠绵。
磕磕碰碰的一吻过后,祝雁停的额头抵在萧莨肩上,些微喘气,半晌,他瓮声问道:“表哥,你怎么也不会啊?”
萧莨揽着他的手僵了一瞬,沉默须臾,他道:“雁停,你抬头看着我。”
祝雁停抬眸,眼中隐有笑意,萧莨凝视着他,神情专注且认真:“雁停,我与柳家郎君,我俩是指腹为婚、父母之命,我与他发乎情、止乎礼,从未做过逾越之事,如今婚约已了,便是有缘无分,你对他,不必太过在意。”
“发乎情、止乎礼……”祝雁停喃喃,“那便还是有情的。”
萧莨一时无言,他与柳如许青梅竹马、志趣相投,若无变故,他们日后或许也能做一对琴瑟和鸣的恩爱夫妻。只是那日上元节灯会之后,他的心里便多了一抹模模糊糊的影子,那种转辗反侧和魂牵梦萦,他到后头才明白,那便是相思。
所以柳如许一句解释未有先退了婚,他的失落更多是源自于不被信任,而非伤情,因为他的心里,已在悄然无声间,有了另一个人。
萧莨不知该如何解释,见他神色难堪,祝雁停复又笑了:“我说笑的,过去的事我不在意,表哥也不必放在心上。”
萧莨凝神望着他,沉下声音:“往事不可追,但我愿与你保证,从今往后,余生仅你一人,绝不会变。”
“我知,”祝雁停笑着颔首,“你已说过很多次,我信你的。”
萧莨平复心绪,不再多言,牵着祝雁停下了高台,往回走。
祝雁停手心微凉,萧莨轻捏了捏,担忧问他:“你的手为何总是这么凉?”
“小时候身子骨不太好,没什么大碍。”祝雁停不在意道。
萧莨蹙眉,想起那日祝雁停身边伺候之人说的话,迟疑道:“你之前说过,小时候家中主母不让你出门,是因何故?”
“……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祝雁停说着顿了顿,神色微黯,“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家丑,难以启齿罢了。”
“家丑?”
“嗯,”祝雁停淡声解释,“当年我继母进门没多久便有了身子,约莫两个月的时候又突然小产了,她与我父王哭诉,说是我故意冲撞她,那时我还小,才刚没了母妃,对她确实有些敌意又不懂得掩饰,我父王竟也就信了,要杖责我,兄长替我挨下那二十棍棒,卧床半年还留了病根,而我则被交给继母管教,她将我院子的门锁上,不许任何人包括兄长来看我,一关就是八年。”
“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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