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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到这里了,但是很轻,没有事。”年煜泽指了一下脑袋上方,掩饰隐隐作痛。
等夏秩走后,他又想着晚上怎么给柏夏舟道歉,把人家的礼盒给摔了。然而重新拉开窗帘,他忽然一愣。
只见盒子的口敞开,里面赫然躺着一件紫色的小裙子,梦幻的纱裙质地,系着精致的带子,款式和当年糖糖穿得很像。虽然颜色显得挺旧,能看出来上了岁月,但是新崭崭的,吊牌都没去掉。
此刻散在窗台上,被米黄的阳光一照,还有那么几分伤感。
他没想到这件裙子不仅真的存在,而且还一直被好好珍藏着,甚至包装盒上都没什么灰,可能还隔段时间拿出来睹物思人。
明明每天和自己朝夕相处,晚上也一起睡觉,但他的心里却装着别人。
酸涩,生气,忧伤,种种莫名的情绪在他心里蔓延开来,盖过了脑袋的疼痛。
坐了好久,他才重新把小裙子叠好,装进礼盒,发现蓝色吊牌底下还有个白的,上面竟然画了个小图案。
已经褪色,但笔触很清晰,乍一看像是粉红色的盘子里画着块饼。
柏夏舟小时候喜欢给亲近的人画画,给柏越画过大树,给夏秩画过太阳,一般根据名字特征来作画。
更生气的年煜泽看了会儿,对这个嫌疑人“饼饼”感到挫败。他倒在床上,自己对柏夏舟掏心掏肺,两肋插刀,难道还敌不过性别吗。
就因为这个饼饼长得漂亮,一眼就思念了这么多年?
凭什么。
他把盒子放了回去,衣柜内部还原成原来的模样,不打算向柏夏舟道歉了。
晚上柏夏舟回来,就看到年煜泽趴在床上,竟然按照楚河汉界分得很清楚,另一只胳膊收在身侧,没摆成往常的“大”字。
按常理说柏夏舟第一天从高中放学,这人肯定会有很多话问,柏夏舟在车上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为很多问题想好了答案,对这么寂静的氛围还不太适应。
“怎么了,年煜泽。”
“我知道饼饼的事情了。”
“饼饼?”
年煜泽爬起来看了柏夏舟一会儿,委屈涌上心头,逐渐悲伤。
柏夏舟亲眼看着他眼眶一点一点变红,觉得心底柔软了一块,想起初三模拟考试成绩出来那一天,年煜泽就是这么伤心,想让自己抱他。
但当时看着年煜泽发红的眼尾,盈着泪水的眼睛,还有被沾湿的额发和睫毛,柏夏舟第一次察觉到明显而失控的心跳异常。
就像以前都是慢悠悠欣赏,游刃有余地看风景。那天忽然如同掉了一簇火焰,灼热得让人本能地做出反应,没有办法再忽视。
出于对这种感觉的陌生,柏夏舟把年煜泽推开。
他一直记得年煜泽当时的眼神,感到了请对方吃三次汉堡,两次披萨,都无法抹平的愧疚。
现在就是一个弥补的好机会,柏夏舟说服自己。
于是已经能够伪装镇定的柏夏舟把年煜泽抱进怀里。待在熟悉的怀抱里,年煜泽不由自主地更悲伤,本来没有的眼泪涌出来,也为自己找借口:“我今天撞到头了。”
柏夏舟摸着他的头发检查一下,发现没有大碍:“怎么待在家里还这么危险,以后还敢让你一个人吗。”
“不要丢我一个人,船崽。你和我最好吧,别惦记别人。”
“嗯,和你最好。”
年煜泽听着柏夏舟这么明显的口是心非,如同新婚妻子在新婚之夜知道丈夫心底爱着别人,哭得更伤心了。
柏夏舟就给他讲今天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其实这些事情对于柏夏舟来说并不怎么新鲜,也不感兴趣,甚至不刻意去记的话都记不住那些同学的名字。但是知道年煜泽喜欢听,就把这些一一上报给联合国秘书长。
联合国秘书长听着听着终于睡着了,皱着眉头,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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