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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嘉回头望去,快马平剑的女子身后,林格·弗洛亚刚刚放下手里的长弓,神色平静。
柯依达朝她打马而来,没有多余的话,只淡淡道了一句:“赫尔嘉,带路。”
“能做到这种程度,真是不容易呢。”苏尔曼抬头看看远处的天空,不知出于何种情绪弯了弯削薄的唇线。
方才刚有一枚绿色的信号弹腾空而起,前方出师不利,合围失败。
他望了一眼前方由自己铺洒开去的狩猎场,火势已经渐次减弱,一度被截断后路的帝都军却早已陷入中央军团的包围圈,从短兵相接到近身肉搏,死伤近半。
隔着迷蒙的硝烟依稀可以看见那几天前尚与自己谈笑风生的淡金色头发的青年军长,坐下的战马已经倒下,仅凭手中一杆军刀抵御来自周遭绵密的刀林剑雨,血污模糊了那一抹灿若朝阳的头发。
他狠狠抽搐了一下嘴角,拍马便冲入混乱的包围圈中,一记军刀劈面而来,被他在惊愕之间退步夺过。一缕淡金色的发丝便随风而落。
苏尔曼冷冷笑了一下,手里的军刀逼得更紧,白花花的刀光和血光混在一起,冷艳而肃杀。
卡诺有些诧异他的刀锋里无法遏制的愤怒,只在心底苦笑了一声,用已经有些钝化的军刀封住他近乎疯狂的进攻。
“苏尔曼阁下是在动怒吗?”
“不,只是有一点兴奋。”苏尔曼冷冷笑了下,“似乎我从没遇到你这样的对手。”
“唔,那真是荣幸。”
“你保全了你的军队,卡诺,真是了不起。”
卡诺没有回应他的夸奖,一枚羽箭正中他握刀的右臂,军刀便险些掉出,他抬起左手忍痛将箭矢拔出,鲜血便喷涌而出。
“但是你毁了我的计划。”苏尔曼的军刀不等他做好这一切便从斜刺里穿刺而来,“所以你要付出代价,卡诺!”
他来不及回击,躲闪不及被他挑开军装的领口,他被狠狠踢倒在地上正要挣扎着爬起来,却有一道亮银色的弧度在空中闪过落到不远的地上,定了定神却是那一枚吊坠,金属的表壳散列开来,绯色的血沾染了寒冷的银色。
他怔了一下,挣扎着伸出手去,摸索着将吊坠握在手心,敌人的军刀早已接踵而至,咬着牙滚了几滚,腰间与背部已然多出几道狰狞的伤口。
苏尔曼居高临下的望他,淡褐色的眸子被额前的碎发遮盖,有着怎样的神情不得而知,只冷冷的提起马缰,战马长长嘶鸣一声,高高抬起前蹄。
卡诺没有来得及爬起来,背部已然传来撕心裂肺般的剧痛,全身的骨骼仿佛断裂一般。
不由得闷哼了一声,咸腥的液体顺着唇角缓缓淌落。
“大人!”
不远处的贝伦卡一声悲鸣,砍掉近处的敌军,哭喊着奔过来,举起军刀向这边狠狠掷过来,正中马腿。
坐骑悲鸣了一声,苏尔曼被猝不及防的摔下马来。
“杀了他,保护大人!”
苏尔曼皱了皱眉,不及起身,却听贝伦卡大喊了一声,马上便有数枚利刃穿刺而来,寒光映亮眼瞳的瞬间,哥顿·西蒙参谋官飞马而来一剑挑开逼过来的兵刃,扶起自己的主官来。
“亚格兰的援军已经到了,大人。”凑近他的耳畔,哥顿低低道了句。
苏尔曼警醒似的抬头,抬头起头来,夜里熊熊的大火如今只剩下一簇簇零星的火堆,远方的地平线上隐隐可以望见飘扬的旌旗。
“是神鹰军和西防军。”哥顿又补充了一句,“再不撤的话,我们讨不到便宜。”
苏尔曼眯起眼睛来,嘴角隐隐抽搐几下,翻身上马,手里佩剑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大片的古格骑兵在饱饮鲜血之后向着西方疾驰而去,丢下酣战后友军和敌军血肉模糊的尸体,以及九死一生浑身浴血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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