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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辨委屈辩解:“就跟在严哥你身后,刚才门合上还差点夹着我腚呢。”
他上回在河边儿就让水溺子追着咬屁股,这回又差点儿被门板给来上一家伙。
严律被他这心疼自个儿娇臀的语气给逗乐了,用另一只手推推门板,问薛清极:“你那启门符呢?”
“在这儿。”薛清极将符掏出,“但我想此符应当无用了。”
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刚才还有效的启门符此刻无论怎么比划,山神庙两扇门板都跟焊死了似得无法打开。
严律心里有数儿了:“之前可能也没用,只是为了让我们进来才装成是被启门符给推开的样子。”
“那怎么办?”隋辨问,“大胡他们还在外头,他们能不能从外边儿打开?”
薛清极轻笑道:“与其指望他们打开,还不如指望他们先能保平安别出事。”
隋辨“啊”了声,后知后觉地察觉出哪儿不对劲儿。
山神庙建的并不多夯实气派,门板薄且年久,他们仨被关在门内至少也有一两分钟了,门外却没有任何动静。
既没有门外的胡旭杰等人拍门询问的声音,也没有着急叫喊之类的其他动静。
门外的三人仿佛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就融进了黑暗中,和门内的三人彻底失去了联系。
隋辨慌张地掏出手机按亮,屏幕的灯光亮起的瞬间严律松开了手。
黑暗中感官变得灵敏,清楚感觉得到不属于自己的那份儿热度离去,如烟雾极快消散。
留给严律的只有记忆里可以模拟出的双手交握时的触感和温度,他以前从不留意这些,也因为千年间早就活独了,这感觉对他来说陌生又熟悉。
得到过他人体温但又清晰地感受到温度的流逝,严律现在发现这个过程并不令人愉快。
哪怕记忆可以模拟这感觉,但以严律对自己记性的了解来说,他迟早都是要忘记的。
“不行,没信号,之前还偶尔能有一格信号,现在彻底没了。”隋辨一脸苦相,被手机屏幕自上而下地映亮,像个浮在半空中的苦瓜,“现在怎么办?”
他话音刚落,就见剑光与刀光同时劈来,精准地避开他,直接奔向紧闭的木门。
和之前肖点星以剑破门时不同,严律和薛清极两人的攻击气势凌厉,几乎同时出手,木门连同那面墙壁都剧烈地晃动了一瞬。
墙壁仿佛被砸进了一块石头的水面,晃动着荡起一片灵光涟漪,将剑光和刀光都吞噬进去后又归于平静,木门和墙壁上只留下两道半厘米深的长痕。
隋辨彻底傻眼了,这两尊大佛都砍不动的墙壁和门,那得是什么材料铸成的啊?
严律按亮打火机,火苗将他嘴上叼着的烟头点亮,他咬着烟道:“看来是真不想让哥儿几个出门了。大胡留在外头,董鹿也有自保的能力,他俩带着肖家的小孩儿应该能等到咱们出去。”
隋辨吸吸鼻子:“现在咱们还怎么出去啊?”
严律想起来了:“你说之前你是用这儿的大阵把你们直接拉上来的,能不能在这儿再布一个,把我们拉出去?”
“那我不知道,得试试。”隋辨想了想,“画阵的东西我倒是带了,但得找个能施展开的地方。而且这儿太黑了我看不清……白天来的时候我见山神泥像旁边蜡烛是燃着的啊。”
小庙中黑咕隆咚,连个窗户也没有,手机电筒的光亮射出去就跟扫进大雾里似的,只能照亮眼前一点儿地方。
这山神庙里问题很大,哪怕是严律这个妖视线也并不算清晰,他心里发沉,任由隋辨跟条尾巴似的紧随着他走,慢慢移动到摆放泥像的地方,用打火机将泥像左右两根粗蜡点燃。
蜡烛火苗晃动着勉强把屋内照亮些许,光线自下映照着泥像的面容,白日里还算有点儿慈眉善目的山神像在这光照下显得十分僵硬,脸上的笑意跟强拧出的似的,身后象征古树的泥塑树枝树叶如道道身体中长出的触手。
“这地方不大对,墙壁能把别人的灵力当养分,和阵眼柏树有些相似。”严律沉声道,“先四处看看,隋辨顺道找个能布阵的地方,但别离我太远。”
隋辨是个老实孩子,严律让四处找线索他就不再跟在严律屁股后头乱转,举着手机先围着泥像检查起来,又寻着起阵应该在的方位找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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