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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找你妹妹,刚成亲完,正是芙蓉帐暖头昏脑涨的时候,叫她吹吹枕边风呗。”
“什么芙蓉帐暖,你还真以为小侯爷不挑,是个人都要啊?”姜元仲嗤笑一声,“上次明明我生辰筵的事你们也不是没看见,我都觉得丢脸丢到家了。”
周围人惊奇,“她不是你妹妹吗?”
“也不知道什么民间乡村冒出来的乡野村姑,别跟我扯上关系,跟我家三妹妹完全不能比,我真想不明白我爹娘为何要将她找回来。”
姜元仲一想到那日回门她那说的那番话,还有后来姜千珍哭的那般伤心,就气不打一处来,姜予回来这些日子,让姜家丢了多少脸面,蒙受了多少羞辱?
就是今日场上这些人,也多数是打着看他热闹来的。
“王三说那姜予长得跟天仙似的,怎么在你嘴里完全不一样,你们见得是同一个人吗?”狐朋狗友有些疑惑,“王三这些日子也不来喝酒了,真是没劲。”
姜元仲心底火气往上冲,说话也没过脑子,“他跟他家妹妹一样,野蛮,武夫一家,京中哪家姑娘愿意嫁去?见了个女子就走不动道了,姜予那样的货色也惦记,这种下三滥,也配同我们为伍?”
场内听他骂的尖锐舒爽,一时间纷纷大笑起来。
很吵。
七零八碎的下作浪言,吵的像是苍蝇似的。
酒气随着浓重的廉价香味充斥着四周,宁栖迟心底不自觉有些心烦,同外头细密的秋雨一般,无故生厌。
庄衡回来,见自家小侯爷面色微冷,心下一跳。
小侯爷这一日的情绪,实在是变换不定,让他拿捏不住其中的分寸。
他周身的低沉让人心慌,偏偏他又自持平静,手臂搭在床沿上,眼角上挑,有几分一闪而过的锋利。
他音色清冷,丝毫没有拖沓,可说的话却令庄衡心下大惊。
“回去找张广,将那几个贿权谋官的杂碎,扔进牢里。”
*
因这几日霜露被禁足,没了眼线,小侯爷便也没有回这边也属正常,姜予是这样认为的。
她很忙,既要准备进宫的事宜,又要管着院子里修葺的进度,抽不开身来听其他事。
礼教嬷嬷早早便来了,宫里的规矩太多了她听得头疼,又连夜背诵,一时间睡得很不好,用安神香也不顶用。
这日早起,她穿戴打扮了两个多时辰,结束后揉了揉僵直的肩膀,问道:“小侯爷那边呢?可准备妥当了?”
“一早便让庆元来传话了,他不跟少夫人一道,陛下辰时便传他进宫,估计这会已经在宫里了。”
姜予点点头,倒是没什么所谓。
水画算了算,两位主子已经有整整五日未曾见面了,少夫人对小侯爷也是不闻不问的,若是换成寻常夫妻新婚燕尔,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她现在是真明白了,自己家这位少夫人一点都不在意小侯爷。
她万分不能理解,那可是小侯爷啊,上京里最清贵俊美的男子,门第、家室、样貌、才华样样出挑,少夫人居然真的一点都不贪恋。
可她不敢多言,安分守己的服侍着姜予,想劝又不敢开口,只好作罢。
春觉被发配跟周娘修缮去了,今日也是水画跟着姜予进宫,嬷嬷检查了许久才满意的点点头。
侯府的轿撵到了宫内,姜予被搀扶着下来,脚下是平阔的地面,竟还雕刻着对称花纹,她望了眼器宇轩昂几乎看不到边际的宫殿,手指微蜷。
她是第一次进皇宫,这个据说是天底下最气派威严的地方,还是避免不了有些紧张。
好在礼教嬷嬷并不像姜家那几个刻意折腾人的,与她说了些慰心的话,她平复下来,弯唇笑了下。
“那不是官眷的马车吗?”水画忽然发现了一旁的异样,不禁询问道:“今个别家夫人也进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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