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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认为,经过如此多人之手,那题纸还被司业大人遇上、买走。”江眠月轻声说,“说明司业大人与那题纸有缘,既然是司业大人花钱买了,东西便应该归司业大人所有。”
“说的好!”司业大人一拍巴掌,大笑起来,“你看看,你看看,祁大人,你的得意门生都这样说,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把那字给我。”
祁云峥无奈轻笑一声,从怀中抽出那题纸,递给司业。
“看在江监生的份上,给你便是。”
一句玩笑话,江眠月心中猛地一动,低着头不敢吱声。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得意门生了?她也就上学几天功夫而已。
因为此事耽误了,当晚江眠月睡得早,没有再去长跑,满脑子都是李随的事,她思来想去,觉得这种处理方式还是有些风险。
这次运气好,有刘钦章替自己看着。
若是没有刘钦章,自己跟着去男舍,着实被动,还得有后招才是。
得了空,第二晚,江眠月才跟兰钰去骑射场,尹楚楚要看书,不参与她们二人的试跑,说是浪费时间。
半个时辰以后,兰钰和江眠月便拖着疲惫的身子灰溜溜回来了。
尹楚楚才看了一章的书,惊愕看着她们。
“十里,你们二人跑这么快?半个时辰还不到。”
“不,不……不行,不管这玩意儿什么牛马能跑,反正我是不行。”兰钰喘着大气,小脸通红,“我差点死在骑射场。”
“你就跑了一里地。”江眠月没好气的说,“其余的时间全在休息。”
“那眠眠你呢?”尹楚楚好奇的问。
“里。”江眠月咽了口唾沫,倒了杯凉水咕咚咕咚喝个不停。
“我也要,给我留点!”兰钰上来抢水。
“……”看着她们二人狼狈的模样,尹楚楚嗤笑了一声,表示轻蔑。
“你别笑啊楚楚,你能跑里吗?”江眠月气极,喘着气问。
“就是啊,你恐怕连一里地都跑不了!”兰钰也气急败坏。
“别小看我!”尹楚楚放下书,笑道,“不如我们打赌,若是你们输了该当如何!”
“我把一袋子红薯送给你。”兰钰说。
“谁稀罕你的红薯!”尹楚楚说,“这儿也没有锅。”
“你明知道,为什么我买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我!”兰钰气急败坏。
尹楚楚和江眠月顿时被她逗笑。
第二日,江眠月拿着李随的陈情书来到敬一亭东厢房,正是清晨。
司业大人似乎在与祭酒大人说什么要事,诸位斋长都在门口候着,裴晏卿也在。
江眠月看到裴晏卿,笑着与他打招呼,顺手接过他手中的竹书算表。
这两日,二人干脆便在敬一亭门前交接,便不用另行见面了,十分方便,对方一个眼神,二人便明白,连一句话都不用说。
“哟,你俩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和一旁的陶冲笑眯眯的看着二人,“裴斋长,不得了啊,江监生可是国子监有名的美人,你这就与她相熟了?”
“不,不是的。”裴晏卿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忽然被打趣,有些窘迫,耳根微红,“我们也不是很熟。”
“陶斋长,莫要胡说。”一旁的顾惜之笑了笑,目光中却也带着几分打趣,“我看他们这样极好,在国子监,便要互相帮助才是。”
江眠月拿着那竹书算表也不否认什么,便只静静站着等祭酒大人开门。
不过片刻,祁云峥缓缓打开门,门发出“吱呀”一声响,本该很正常的声音,如今听来却有几分阴沉,如他的面色一般阴晴不定。
他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裴晏卿的身上。
裴晏卿精神一震,低头行礼,“祭酒大人晨安。”
礼仪风度皆为君子之行,挑不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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