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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怎么到我手上的吗?”
江眠月摇了摇头。
“司业大人在槐市花了十两银子买下。”
江眠月震惊不已,下意识开口,“居然卖这么贵!”
祁云峥闻言,微微眯眼,重点是这个?
江眠月自觉失言,缓缓垂下了脑袋,不敢出声。
“贵吗?”祁云峥抬眸看着她,语气淡淡,“去年我提字的竹扇一柄,如今要价五百两。”
江眠月闻言,额头上几乎要冒出冷汗,“学,学生知错了。”
“错哪了?”祁云峥问。
“不该收您的题纸。”江眠月小声道,“这样贵重的东西,学生不该拿。”
祁云峥手指一僵,手上的题纸豁然多了个褶皱。
“祭酒大人说过,由学生随意处置。”江眠月纪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学生的处置方法不妥,您……别生气,下、下次,学生再也不轻易收祭酒大人的贵重之物。”
祁云峥松开手中的题纸,题纸皱巴巴的落在桌面上。
江眠月听到一声凳子微微的轻响,随后便是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她神经陡然紧张起来,果然,不过片刻,她便闻到了祁云峥身上那股独特而又带着淡淡诡谲的墨香味。
她仰头一看,祁云峥已然近在咫尺,面色带着淡淡凉意,居高临下,在她的身上投下一大片阴影。
江眠月吓了一跳,冷不丁的后退一步,然后整个人几乎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他忽然怎么了?
自己没犯什么错吧,毕竟是祭酒大人,不收他的东西难道也是错?
可是他明知自己的墨宝珍贵,会引起人争抢,还要给自己,不是给她平添麻烦吗?还是说,他觉得这是他对自己的嘉奖?
江眠月可以听到祁云峥的呼吸声,呼吸与平日里比起来,似乎略有些急促且沉重。
江眠月咽了口唾沫,试探着小心翼翼道,“祭酒大人,身子好些了吗?几日不见,祭酒大人似乎瘦了,若,若是身子不适,早些休、休息为妙,祭酒大人深受监生们喜爱敬重,一定要保重身体。”
祁云峥缓缓闭上眼,压制着紊乱的气息。
“嗯。”他发出声鼻音,声音温润,“是有些不适。”
江眠月小心抬眸看着他,见他面色如常,只是微微蹙眉,看起来确实像是不太舒服。
他缓缓开口,“给你题纸,只是顺手,何时让你不收其他东西,若是给你文章监本,你也不收?岂有此理。”
“祭酒大人为国子监殚精竭虑,学生还以这等小事令大人心烦,实属不该。”江眠月闻言,诚心诚意做起了检讨,以防止因为此事被罚,她还得回去上课。
“日后学生定会注意,祭酒大人的好意,学生定然珍藏在身,不轻易给人。”江眠月认真说。
祁云峥深深看了她一眼,缓声道,“此事便不追究你了,不早了,去学堂上课吧。”
“多谢祭酒大人!”听到他的话,江眠月仿佛得到了特赦,这句感谢确实是发自肺腑,她赶忙朝祭酒大人行了个礼,“学生告退。”
看着她近乎快速逃走一般的背影,祁云峥单手揉了揉太阳穴,眼神晦暗不明。
只差那么一点……便前功尽弃。
她比以前活泼了许多,如今,倒学会对旁人笑了。
江眠月一出门便大大的松了口气,手中攥着那竹书算表,心中轻快。
还好还好,有惊无险。
这辈子的祭酒大人果然要比上辈子要好说话许多,这些小事,也并没有跟她计较。
她心情舒畅,回到学堂后,博士还未到,她站上讲课的台前,将祭酒大人说的两件事都告知了全堂的监生。
第一件事便引起了堂上监生们的热烈讨论,之前被公主点中的几位监生不发一言,面色复杂,其他人却开始交头接耳,猜测公主究竟会以什么方式对皇上献礼,他们作为监生,除了吟诗作赋,又能做什么?
总不能在皇上的寿宁节上当众跳舞。
“第二件事,是长跑。”江眠月继续说下一件,说到是十里的长跑时,所有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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