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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家三口旁若无人地温馨画面,赵锦芊站在一旁宛如一个外人,不由冷笑。
赵婧钰安抚好了父亲,目光不禁转向独处一旁的赵锦芊,最终停留在圣旨上,两三步走到赵锦芊面前,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呀,姐姐,恭喜你啊!圣上赐婚,往后妹妹见到你还得行大礼了。”
“妹妹还没见过圣旨长何模样,姐姐能否让我好好瞧瞧,开开眼界?姐姐不会介意吧?”
虽是问话,可赵婧钰半点没有要等赵锦芊同意的意思,直接将圣旨抢过来,而明国公与小周氏正在商量其他事,并未注意到女儿们之间的小动作。
“不能,我跟介意。”
赵锦芊冷声回答,没等赵婧钰打开圣旨查阅,便又重新将圣旨抢回手中,“不该你涨的见识,就别瞎好奇,老实点。”
“姐姐……”
懂事以来,赵锦芊头一回疾言厉色地回怼赵婧钰,不留半点情面,而赵婧钰则直接愣在当场。
“别喊我姐姐,这么多年来,你又何尝真心将我当成姐姐?”
赵锦芊不想再陪赵婧钰演戏,直接将她的话打断,看向她的目光冷若寒霜。
姐妹俩的声音都没收着,特别是赵锦芊的呵斥声,惊动了不远处的明国公夫妻。
明国公闻声抬眸望去,就见两个女儿相对而立,一个怒目而视,一个缩着脖子委委屈屈,望过来的目光显然还含着泪水,他当即怒了,也不问缘由直接下论断。
“芊儿,你在干什么?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
他一声怒喝,大步走过来,狠狠瞪了赵锦芊几眼,沉声继续训斥:“你怎变得如此蛮横不讲理?太让为父失望了,还不快给你妹妹道歉!”
一模一样的说辞,十几年来,赵锦芊不知听了多少遍,也不知向赵婧钰低了多少次头,今时今日再听这话,心境却是以往完全不同了。
她看着父亲将赵婧钰护在身后,听着父亲一模一样的训斥,内心平静无比,没有嫉妒,也没有了委屈。
年少孺慕,总渴望得到父亲一点疼爱,一句夸赞,只可惜从未如愿,父女之情也在十多年日月更替间消磨,唯一仅剩的一点点,也被那道圣旨冲散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赵锦芊抬眸对上父亲责怪的目光,不躲不避,也没给多余的表情,淡然开口道:“大理寺判案都得讲究证据,父亲一句不问就给女儿定罪是否过于武断了?”
明国公没想到赵锦芊会反问,他一看到两个女儿发生争执,就会下意识训斥赵锦芊,这么多年都是如此,从未想过会有别的回答,不由愣了一瞬。
“芊儿,不准对你父亲无礼。”
小周氏看到赵锦芊开口反驳,也觉得很意外,但她依旧走到赵锦芊身边,想像以往那样站在赵锦芊这边安抚她,继续维持自己慈母的形象,谁知赵锦芊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避开了。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父亲总是不问缘由直接给我定罪,不管是不是我的错,最终都成了我的错,而您也永远护在赵婧钰身前,对我恶语相向,明明我只比她大八个月。”
“就连取名字,她是钰,我就是芊,锦绣富贵,亦无法改变乃草木的事实。”
赵锦芊抬手指着赵婧钰,眼睛却始终盯着明国公,一字一句,声声控诉,终于将藏在自己心中多年的疑问问出口了。
“父亲,女儿就想问您一句,同是亲女,您为何总是厚此薄彼?”
“啪!”
“孽障!”
赵锦芊此问话一出,根本没时间防备,明国公那一巴掌就直接落到她脸上,将她直接扇倒在地,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就连明国公自己也不例外。
“芊儿……”
明国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在外人看来是个没出息的怂货,在内却从未有人敢挑战他家主的威严。
赵锦芊方才的话对明国公而言,无疑是极大的冲击,明晃晃地指责,不满地控诉,女儿怎么能指责父亲呢?
他心慌意乱,一方面安抚自己,给自己找理由,一方面看着赵锦芊嘴角的血迹个通红的半边脸,心怀愧疚,站在原地伸着手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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