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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族人帮忙,宋小五的婚事井井有条,另一个也是她从一开始亲手安排了人员负责处理她婚事大大小小的事情,经由她母亲出面把人手安排了下去,是以等事情一忙起来每件事都能找到负责的人其后就是事半功倍了,这就是效率的问题,宋张氏也跟着学了一手,也才知道要管理好一个大家也不是太难。
这些事宋小五也只是背后安排,她把事情安排好就交到了母亲手上,其后只要是没出事她就不过问,遂等到母亲来问她,能不能把接待贵客的一些事挪到她大嫂手里后,宋小五想了想,把应家和应家有亲戚的那几门人挪到了她大嫂手里,算是半应了她大嫂的要求。
与小四郎娶的小嫂子比起来,两个同样主动的人,这个大嫂就显得有攻击性多了,且她的主动当中带着高人一等的架子,这是她夫家,她这种态度很不利于她融入夫家,毕竟她已经嫁到宋家了,再高贵也是宋家人,族里的那些老狐狸婶嫂心里怎么可能没杆称?
但宋小五还是很欣赏这个小娘子的,在她眼里,她这个大嫂还是个成长空间很大的女儿家,她的优点远远胜过她的缺点,而且她还年轻得很呢,有的是时间去进步与改进,另一个,媳妇厉害能当家才是正途,这才是根本,哪怕她不招太多人的喜欢,宋小五认为只要她能顾好她自己的小家还有大郎就是好。
人心如此不可控,怎么可能讨得了所有人的喜欢?只要做人有自己的方法,不是到处得罪人,能顾好自己和自己的家,就已是大能耐。
萝卜条们都长大了,固然因为长序有别,家中资源倾斜的前后顺序不一样,但最终每个人得的都是差不多的,这一点宋小五也跟宋爹谈过了,家中除了不可控的四郎现在还不好说之外,二郎三郎是完全不会附庸在其兄长之下,而且宋小五也不愿意她养得好好的两根萝卜条成为兄长的附属,他们会有他们自己的前程可博,最后在另一条路上未必会比他们兄长差上许多,是以这个大嫂的位置最终只能定位在她是大郎媳妇的这个位置上,这一点,这位大嫂子在家呆久了,早晚会明白。
“就让她帮娘罢,”这厢,来小女儿院里的宋张氏见小女儿划出了范围,也松了口气,与她轻声道:“娘是想过了的,接待她家那边的亲戚由她出面,再好不过。”
大媳妇既然想,这点面子张氏也是想给的。
这本来都是宋张氏自己的事,宋小五之前想让她娘出面,就是想让她娘借机锻炼一下她接待世族大妇的能力,但她出嫁前后会来的人太多,她娘少几个人接待还能轻松点,分给大媳妇露脸也好,锻炼也好,都是可行的。
她那位大嫂子说想帮母亲分忧,说来确实是分忧了。
宋小五见母亲说出来像怕她介意的样子,其实母亲自己已经有些困惑了,便道:“她早早就随大郎去了文乡,现眼下回来她也急于表现她长媳妇的能耐和存在,她多找些事做你应该欢喜,她能耐也是我们家在外的一张脸,娘不可不必觉得她不对,现在家里让的都是能给她的,哪天她越逾了再说不就是。”
小娘子太直接,张氏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晌才叹道:“终归是大家族出身,与我们不太一样。”
宋小五摇了头,“她有她那一边的立场和看法,能听的就听,不能听就放耳过。”
“你不介意啊?”张氏问得有些五味杂陈。
大儿媳管事管到小娘子身上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知道于情于理来说大儿媳是好意,但就家里本身的情况还是小娘子的身份来说,大儿媳这个长媳妇表现得是过头了,可说来家和万事兴,张氏还是希望小娘子能不介意,而且能多喜欢大儿媳一点,但另一方面,她打心眼里觉得大儿媳过了,小娘子不把她大嫂放在心上是应该的。
“不介意。”宋小五是真不介意,她没把这位大嫂纳入她的保护范围内,陌生人对她的观感她会评价,也会仔细分析缘由,但情绪上她不会投入。
张氏其实心里早就想清楚了,听女儿说出来也释然了,她抱着小女儿道:“那就听你的,慢慢来罢,还小是不是?”
“嗯,是,我不在意,也不在乎,你不要老想我怎么想,她是你的长媳,你们就是以后不跟大郎他们一家过,那你们也是一家人,你好好跟她处,她只是年纪轻还有点傲气,人还是很聪慧知书达礼,过几年就好了,你给她点时间。”宋小五觉得那位应小姑娘还只是太年轻,心气高,人还有点她这个年纪褪之不去的虚荣,家境太好嫁的丈夫也是前途无量,太顺风顺水了难免会把自己架得太高,但早晚现实会教会她认清现状,到那时候她调整过来就好了。
“诶,是了,”张氏也不想让小娘子太烦了,点头道:“你放心好了,娘心里有数。”
“好,你看着办。”大郎媳妇的事,宋小五觉得让她娘去理顺才是恰当的。
她于大郎来说是妹妹,是最亲的亲人,是会替他打点指导以后的半个老师,大郎当然会看重她;但于大郎媳妇来说,她只是一个家里人宠过头,抬得太高,性情还不太讨喜的小姑子,怕她为人欠缺了点,想指点她一二,说来其实是有好心在里头。
而宋小五作为于大郎媳妇是小姑子的人来说,最忌讳用对大郎的态度对待大郎媳妇,那样就太自以为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而且她作为出嫁女,这个家以后是她母亲跟着她的儿媳妇们当家的,她对这个家指手画脚现在就差不多应该打止了,往后更是不应该管。
这些虽说冷酷了点,但对谁都好——往后陪着她母亲的不再是她,只要她母亲能过得好一点,宋小五也心甘情愿她母亲把另一个人看得比她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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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王成亲前天,风头都被陈光仲在皇宫前舌战太尉,御史大夫这两位大公,把老太尉气得生生昏厥的事抢去了,这气得德王想抢人,大婚前夕就想抄陈光仲的家,但无奈被人拦下了,结果半夜去爬他王妃的墙,结果人到门前,就被拿着扫把守门的两位虎视眈眈的老人家拦住了。
德王欲哭无泪,灰头土脸地回去了。这夜他实在睡不着觉,还没到三更就把大红的喜服穿上了,还亲手帮睡着的花豹们头上尾巴上都绑了大红花,夜里还忙着府里的事的杨公公半途过来瞅了一眼,只一眼就心累得很,挥挥手让小的们看紧了王爷,他自己则马上就走了,生怕多看一眼,他眼睛疼。
德王等了大半夜天还是不亮,他烦躁得很,眼睛瞪着墙上的小辫子猛瞧,还凑近亲了亲,但画像哪有本人好亲,亲了几口德王更烦躁了,直到看到裤裆处,盯了一会,想着洞房花烛夜这才眯眼笑了起来。
这大半夜天还黑着,他笑得渗人得很,吓得花豹们瞄眼偷瞧它们的主人,见主人只是傻了没疯,又淡定地睡了过去。
只是等到清晨,它们陪着它们主人照镜子,看到镜子里那些个戴着大红花、丑得不堪入目的四腿怪物们,不计较主人傻的花豹们这时只只都抬头“呜呜”地惨叫了起来,一只只直往院前的湖中跳,想把自己的怪样子洗去。
花豹们在王府只听王爷和杨标的话,后者还是前者硬逼着它们听的,遂府里拦住它们的人不多,只见它们一只只横冲直撞跳进了湖里,把王府挂着的红色喜帐喜花推倒了不知几何,德王府一大早顿时一通乱,把闻声过来的杨公公气得不顾尊卑,直拿手中的拂尘猛抽小主公,“您看看您这德性,有谁愿意嫁你啊?谁瞎了眼愿意嫁你啊?啊!”
德王这要成亲了还被杨公公打,怒上心头就朝杨公公吼:“我小辫子就瞎,就愿意嫁我,怎么地?你嫉妒啊!”
这时,只为小主公好好成亲,好几夜都没睡过一个觉,“嫉妒”他的杨公公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言不发就拿着拂尘抽他,直抽得德王抱头到处逃窜,嘴里不是嚷着让他皇兄上来给他作主,就是让杨公公等着瞧,等着他王妃进府了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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