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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方圆放下?挎包,找出抹布水盆,开始大扫除。
“你要坐在这吗?会?很呛人。”忙了一会?,周方圆一转头,看到陆可为坐着像个小大人一样?盯着她看。
陆可为笑眯眯的抬起手捂住自己嘴鼻,表示不会?呛到。反正他就是不走。
周方圆不管他,自顾忙活起来。
*
一连过去?几天,陆可为天天过来,像根小尾巴似的跟在周方圆身后。
村东养羊的老汉,知道她回来,隔天一大早吹胡子瞪眼的把母羊和小羊送过来,逮着周方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骂到最?后,不知不觉又变成大骂周金山窝囊,没用,“.....好死不如赖活着,蚂蚁还知道苟活着,一个大男人自己去?死,祖宗十八代的脸都给丢光了。”
骂完,吼完,从肩膀上取下?一只鼓囊囊的布袋子下?来,扬手扔到周方圆怀里,“家里头蒸的荠菜馅包子,你那口铁锅让我拿去?卖了,回头给你换个新的回来。老老实?实?的在家里放羊,别净折腾事。出了镇上的事,呵,村里现在谁见?你都要绕路走,你不主动惹事,也没那眼瞎的会?来惹你。”老汉训斥一通,背着手回去?了。
周方圆打开布袋子,眼圈逐渐红了,陆可为在旁边探头看两眼,“不止包子呢,这里面还有......”一抬头看到人正抬胳膊蹭眼睛,话就咽了进去?。
枯燥无趣的乡村生活,终于让陆可为发现了乐趣,那就是一天到晚跟在周方圆身后。看她放羊,割草,挖荠菜,挖泥巴,和泥墙。
几天下?来,陆可为惊叹了。
晚上回家给段立东说这一天都干了啥,欣喜的不得了。倒是家里王婶子遭了殃,陆可为早上出去?,中午回来,那一身干净的衣服就惨了。
他是爱干净的,非得换一身,下?午再回来那又是一身。
一天三身衣服,也不是他割草,挖泥巴,衣服上那个脏啊,之?前衣服水泡一泡,洗衣粉去?个味,水漂清就行。
现在费老劲揉搓,可那衣服面料就是洗不干净,你洗不干净,陆可为不穿,给你扔水盆里让你继续洗,脾气坏的要死。
王婶子受够了,忍不住在背后打小报告,“老先生,您现在不管管?隔壁那丫头村里都不耐见?,没人和她说话一起玩,就怕小孩跟着她学?坏了。”
翻墙打人,镇上抢劫这事在村里都传遍了。
家里这小屁孩,整天到晚跟在后面。
要王婶子说,那就是什么锅配什么灶台,都不是好种,一个心狠,一个有病。
段立东没说什么,王婶子还想说,就看到大门口传来动静。
这回两个人像是泥窝里打了个滚,陆可为连白色拐杖都变色了,别说衣服,他头上,脸上都是泥浆水。
周方圆手里抓着一个大荷叶,边缘抓在手里,里面有东西一直扑通扑通乱跳。
“姥爷,你快出来,我抓鱼了。”陆可为兴冲冲对着屋里喊。
段立东出来看到两人这一身,周方圆拘谨的站在一旁。王婶子后脚出来,一看到那这一身泥浆,老天爷爷的喊着,“哎呦喂,这不是下?午才换的衣服?怎么就糟蹋成这样?了,好好的料子,这得怎么洗啊。”
五月的天,不怎么冷了,陆可为头一缩就把上半身衣服拽下?来,塞到王婶手里,露出细皮嫩肉的小胸.脯来,催促着,“阿圆,你快打开给姥爷看看。”
荷叶一打开,一条条巴掌长的草鱼在地上乱蹦。
“我脚滑,一下?子掉沟里去?了,阿圆想拽我,却被?我拉了下?去?,然后就发现沟里发现有鱼,阿圆说可以炖着吃。”陆可为一张占满泥巴点子的小脸,笑起来特别好看。
段立东扫了一眼周方圆,从村里卫生所?出来,两人第一次见?,她又做了什么事,村里都在传,王婶子也乐于把村里听到的往家里说。
一对视,女?孩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充满着拘谨和小心翼翼。她似乎也在观察他,可能他脸上但凡出现一层阴沉的,或者厌恶嫌弃的表情,都会?让这个女?孩转身离开。
本该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却掺杂了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东西。
段立东心很沉,视线落在陆可为身上,难得他这几天兴致高扬,不在说些奇怪的话,便问道:“这鱼做了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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