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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保安正在被一个男人纠缠。
他本来只是无意扫一眼,但很快,在听到一个熟悉姓名时,扭头看了看。
“我是家长,名字我都说的出,高一文科那个什么重点班江渡,那就是我女儿。我告诉你,我女儿是梅中重点班的,你他妈还不让我进去找?凭什么?”说话的,是魏清越一眼就能认出的男人。
那个露阴癖,在书店里遇到过的,魏清越一直记得他。包括后来,他在学校门口也偶遇过,阴沉沉的三角眼,瘦长脸。
这个季节,男人只穿了件白衬衫,又脏又皱,露出的半截手臂上,全是针眼,皮肤乌青。
他正闹着要进学校找人,保安不让,保安见过这个男人同样不止一次了。这个男人,最近总在学校附近晃荡,学校甚至报过警。
魏清越彻底停住了脚步,目光犀利,盯着眼前这个骂骂咧咧的差点猥亵了江渡的男人。
他居然说自己是江渡的父亲。
第29章男人最终被保安轰走,魏……
男人最终被保安轰走,魏清越一直站那看,最后,他目送男人远去,才买了水回操场。
已向暮春,风暖花香,这几天都是晴好天气,空气中涤荡着隐约的一股热流。魏清越这个人耐冷不耐热,大家都还穿长袖,他早换上白色短袖了,男生手臂上的青筋,随着拧瓶盖的动作贲起,他又长高了。
人群里,很容易发现江渡,她是最文弱的那一个。魏清越趁下课的混乱,喊住了她,大家三两作伴,正往回走。江渡转身,一张脸,白剥剥的,没什么血色。
她有点紧张,僵硬地站那不动,魏清越永远比她自然悠游,他很直接:“我有事想问问你。”
你是我班主任吗?江渡心里小小地反抗了下,明明,她高兴得不得了,但脸上,却只是个很镇定的样子:“什么事?”
“你父母呢?”魏清越果然够直接。
江渡愣了愣,摇头说:“不知道,我外公外婆从来不提他们的事,我也没见过。”
魏清越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他怀疑,江渡可能是老人捡来的弃婴?念头一闪而过,他说:“还记得书店里见过的那个中年男人吗?就是,那次下雨我们在书店碰见了,还记得吗?”
细节很恶心,魏清越没提,江渡那个表情显然是知道他说的谁:“记得,前一段时间我跟张晓蔷还有刘小乐,在学校看见他了,刘小乐说他是个变态,让我们小心点。”
魏清越想了想,没跟她学全男人的话,怕吓到她,可光是男人知道她姓名的事情,江渡已经一脸惊骇了,那个表情,像忙忙乱乱在阳光下乱跌的细尘: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我都不认识他。”
魏清越不知道,但他脑子清醒无比:“学校公示栏和光荣榜经常会贴学生姓名,那么多人,应该不至于紧盯着你。你没单独上过宣传栏,这个被注意到的概率很小,先跟学校反映下,周末回家再跟你家里人说说。”他皱了皱眉,“那人手臂上有针眼,我怀疑,他吸毒,做出些违法犯罪的事情不足为奇。”
吸毒……这种只有小时候在看普法栏目剧才能看到的字眼,忽然入耳,江渡脸色雪白雪白的。
“别怕,周末我送你回家,周日晚自习让你外公再送你过来,这段时间,注意一下。”魏清越冲她微微一笑,把水塞给了她。
江渡怔怔地抱紧了水,倒不怕了,人瘦瘦薄薄的,嘴角抿出个青涩的弧度:“我在学校附近坐公交,有梅中的人跟我一个方向。”
“放学你在校门口等我,等你看到我了,我们一前一后去站台,不坐一起。”魏清越笑,顿了顿,“你总跟我避嫌什么呢?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
江渡便低头看脚尖,忍着系鞋带的冲动:“没有,就是觉得不大好,我怕别人说我。”
“说你什么?要说,也是说魏清越是不是在追江渡?”他那么自然地脱口而出,说完,自己好像也意识到不是那么妥当,很快遮掩过去,“我开玩笑的,周末放学见吧。”
操场上,江渡抱着水一个人站了那么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往回走,水在怀里抱出了温度。
时间一秒一秒过的,捱到周五黄昏,天空烧起一大片晚霞,滚滚上来,色彩横流。江渡有意避开人最多的那十分钟,拎袋子出来,远远的,一眼看到了高高的魏清越,书包一根带子在肩,斜斜垂坠着。
等走近了,魏清越无声笑笑,算是打招呼,江渡迅速瞥他一眼,几乎是面无表情地从他跟前过去了。
魏清越好笑地跟在她后面,真的是一前一后,到了站台,装作不认识。
上车时,嘻嘻哈哈的学生一阵挤,江渡最怕跟人挤,总是很礼貌,魏清越在她身后看不下去了,再不上去,只能等下一班,他从背后索性推着她往上挤,江渡回头看一眼,他眼睫一垂,也没什么表情。
车上当然没座位了,肩磨着肩,背蹭着背,江渡习惯抓后门附近的栏杆,魏清越就在她后头站定了,拽着把手,他肩头的书包有点松落,碰到她的手肘,随着他身体的轻微晃动,一下下的,来回那么碰着她的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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