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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侯已经立体不支的昏睡过去,吴纠没有任何办法,若想要继续往前走,就只能背着齐侯。
吴纠牟足了全身的力气,将齐侯背在背上,然后缓缓的往前走,感觉齐侯就像一座山一样,怪不得平时要吃那么多,因为身材也太高大了,而吴纠觉得自己是搬山的愚公……
吴纠不敢停留,怕有追兵再追上来,就这么往前走,走的麻木了,没有任何劳累和疲惫的感觉了,一直往前走去。
吴纠背着齐侯,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就在这个时候,突听“沙沙”一声,吴纠还以为是追兵追过来了,亦或者是猛兽一类的,就见草丛快速波动着,“沙沙簌簌簌”的乱响,随即“沙!”一声,有人从里面钻了出来。
“恩公?!”
那人一出来,倒是被吴纠和齐侯吓了一大跳,他一身粗衣,后背背着一个筐子,好像是在砍柴,竟然是那天行刺吴纠,却被棠儿挡了一下的莒国难民刺客。
那个难民看到吴纠和齐侯,惊得不得了,随即将筐子一扔,快速冲过去,扶着昏死的齐侯,惊讶的说:“恩公,您这是……这是怎么了!?”
吴纠粗喘着气,说:“我们中了埋伏,这是哪里,你知道下山的路么?我们要回驿馆去。”
那难民满脸惊讶的说:“恩公,你不知道么?这里已经是莒国的地界了!”
原来小邑的那座山,像一只手臂一样,环抱着小邑,他们慌慌张张夺路而逃,已经走了很远的距离,并且来到了莒国的境内,这座山有一段便是莒国的,从山上下去就是莒国的边邑了。
那难民就是莒国人,之前因为齐国的边邑发洪水,还有泥石流,因此流离失所,这才产生了行刺的念头。
没想到他们在这里竟然又见面了。
那难民看到齐侯的样子,说:“恩公,从这里要回去不近,齐公这个样子实在不可,若是恩公信得过,就到小人的房舍来罢!”
吴纠思量了一下,他们没办法从山上回去,毕竟那里还有追兵等着他们,想要回去也必须绕路,但是这一绕路就远了去了。
齐侯这个样子,再失血下去,肯定受不了,还有他的伤,必须及时医治,不然如果齐侯变成了残废,那么他的侯位肯定就不保了。
吴纠立刻点头,说:“快带路。”
那难民帮着吴纠将齐侯背在背上,然后带路往山下走,往莒国的边邑走去。
难民之前流离失所,齐国的天灾祸及到了他们,但是莒国的国君却不管他们,因此难民非常丧气,已经丧失了生存的欲望,如今齐国竟然不顾国界的问题,大方的舍粮给莒国难民,愿意留在齐国的就去帮忙种田开荒,不愿意留在齐国的,拿了舍饭还能回国。
难民也发现了,其实齐国的人并非他们想象的那样奸诈,起码在这种事情面前,连本国的国君都不管他们,而齐国的国君却顾及他们。
因此很多莒国的难民都记得齐国的好处,没有忘怀,如今就到了报答的时候。
那个难民带着他们一路下山,莒国的边邑因为受到波及,所以十分潦倒,一片荒芜,但是在荒芜中立着一个简陋的小房子,是那难民修建的,走近一看,好些难民都在这里避难,虽然简陋得很,但是并不肮脏不堪。
有人看到他们走过来,连忙过来帮忙,好几个人抬着齐侯进去,将齐侯放在唯一的简陋的榻上。
难民说:“恩公放心,我们这里有个老医师,我马上叫他过来,就在附近。”
吴纠俩忙点头,说:“有劳了。”
那难民说:“恩公别这么说,您之前不计前嫌,实在让我羞愧不已,如今能有我报答的时候,是我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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