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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余立刻蹿了进来,“主子,有何吩咐?”
裴钰安冷冷地盯着他,常余虽然没少被裴钰安用复杂的眼神盯,这样寒冷入骨的还是第一次。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裴钰安:“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罚俸三月。”
常余一怔,立刻追问道:“主子,为什么啊,是属下那件事没办妥吗?”
常余这句话一出口,裴钰安彻底愣住,是常余哪件事没办妥吗?他的确拿到了江景园首日的包厢,这件事他办的极好,唯一失控的是,云郦已经看过了,可这不是常余的错。
他呆呆地立在原地,他又一次,因为云郦失态了。
又一次?
常余等了半晌,都没等到裴钰安再开尊口,他轻轻地叫了声主子。
裴钰安骤然回神,沉着脸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常余懵了,“主子,你没让属下出去啊?”
裴钰安颓然坐下,捏了捏眉心道:“出去吧。”
常余应是,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道:“那属下的月俸……”
裴钰安眼神如刃地看着他。
常余火烧屁股似地跑了出去。
一出门便瞧见自院外归来的扁余,常余迫不急待地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扁余,最后他一脸忧愁地说:“你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吗?”
扁余认真地回想,世子知道常余的性格,不会分配他能力外的事,且江景园一事他也圆满完成了,不对,没到最后一步尚未可知,他对常余说:“明日或许能知道原因。”
“明日?”
扁余点点头,而当夜,他看见书房的灯亮了一夜未灭,第二日,主子没如前日安排,午后带着云郦姑娘去江景园,扁余已知道原因为何。
常余看着裴钰安不太好的脸色,皱眉道:“主子是不是病了?我们要不要给他请个大夫。”
扁余不知道用什么眼神看常余,这病是病了,可这药不是大夫。
裴钰安一整日都在江州官署忙碌,暮色时分,一天的事情处理完毕,应回蒋家,但他却没回去,而是又去了江州天牢。
江州天牢一如既往的阴冷潮湿,裴钰安径直走到最里面那间,陆纷抬着头,看着牢墙上那高高的下窗户,听到脚步声,她扭过头,十分平静地叫了声:“裴大人。”
陆纷一身囚衣,越发显得他身姿单薄,头发用草绳挽成一个髻,垂在背后,裴钰安怎么也没想到,江州的大私茶贩子竟然是个女人,他负手看她,“陆纷,你还是不愿意说出江见寒的下落?”
“裴大人,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不知道他的下落。”
裴钰安盯着他,半晌后笑了一声:“你对江见寒真是一往情深。”
陆纷也不吃惊,羁押的第二天,裴钰安就知道她的女子身份,而第三天,便看到了她和江见寒来往的密信。
她靠着墙坐下。
裴钰安看着她:“陆纷,你并非不知深浅,贪财好权之人,为了一个无情无义,贪财好权的男子,落得如此下场你真的心甘情愿吗?”
排去陆纷江州私茶贩子的身份,裴钰安是有些喜欢陆纷,她聪明谨慎,果决有头脑,胜于世间许多男子。而江见寒,虽皮囊略好看,写诗文有几分本事,其余时候,贪财心机,利用女人,真非可托付终身之人。
陆纷听了这话,抬起头看向裴钰安:“裴大人,有些人,你知道他不安好心,你甚至知道他坏他狠,但你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沉迷下去。”
裴钰安不赞同地道:“这是因你不够理智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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