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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第1页）

自从司昙住院以后，人就变得黏糊了许多。

就如此刻，他坐在床边吊点滴，手却一下又一下地勾着顾笙的衣摆。小动作看起来像极了缺少安全感的小孩，一刻也不能离开。

许是他的视线过于专注。

司昙偷瞄了他一眼，动作一顿，手又怯怯地收了回去。

顾笙：“……”

“笙笙，我脸上有东西吗？”他试探地发问，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换好的病号服，确定没有问题才道，“你为什么一直看我？”

他是巴不得顾笙天天盯着自己看，但却不希望顾笙一边看着他一边不自觉地皱眉。

“司昙哥。”顾笙犹豫再三，小声地开口，“你是不是一个人住在医院里，太寂寞了？”

不然怎么会变得那么粘人，就好像换了个人，全然没有了初遇时兄长般的稳重。

“为什么这样问？”司昙眨了眨眼，“如果我说是，笙笙要来陪我吗？”

不等顾笙回答，他又自顾自地否定了。

“不行啊，病房里没有陪护的床，你要来陪我，我舍不得。”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笙怕他再误会，干脆道，“你不觉得你现在太粘人了吗？”

话音刚落，司昙就垂下了头，整个人都散发着委屈的气息。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顾笙都想要开口道歉时，又突然出了声。

“笙笙不喜欢吗？”

“啊？”顾笙不明所以，怕他伤心赶忙道，“我没有说不喜欢。”

“我看那个人就这样。”司昙提及情敌，语气都酸了几分，他猛地凑近到顾笙脸前，“我以为……笙笙会喜欢这种类型。”

那个人？

难道是指……傅纪尧？

顾笙惊得瞪大了眼，司昙该不会以为他喜欢傅纪尧吧。

怪不得住院以后，他就换了个种风格。

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讨他喜欢？

“哥，你不需要这样。”顾笙对上他的眼神，心里闷闷的，“你就是你，你本身的性格就很好，不该为了别人变成另外的样子。”

司昙一怔，看他担忧的神情，心也像是瞬间被填满。

“你在心疼我。”他伸手抚平顾笙的眉，似是安慰，又像是自嘲地笑道，“我本身的性格吗？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本来应该是什么样的人。”

他父亲好赌，母亲又患有精神病，即使他生来无辜，却被迫在无数冷眼中长大。

最初的他孤僻又冷漠，带着对整个世界的厌恶，不屑与人交好。直到他发现，温和的外衣能让他更好地融入平常人，于是他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至于他原本是什么样的人，扮演得太久，他自己都觉得迷茫。

“其实这样也很好，谢谢你让我有了想要依赖的感觉。”司昙顺势靠在顾笙的颈窝，“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和人撒娇，哪里需要改进要记得和我说。”

顾笙微微张嘴，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在依赖我啊。”他抿了抿唇，不想司昙再难过，故意道，“那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哥哥？”

“好啊。”司昙一瞬笑弯了眼，也不拒绝，小声叫他，“哥哥，顾笙哥哥。”

顾笙倏地一下脸红了个透，他伸手捂住司昙的嘴，说话都变得结巴。

“你……你不许叫了。”

*

从医院出来已经天黑。

出租车开不进庄园，顾笙付了车费，就抱起鱼缸，缓缓地走回傅家。

他来时只穿了件单衣，这会儿晚风寒凉，吹得他碎发飞起，鼻尖都泛起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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