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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手术啊?”司真问,“什么时候做的?我应该回来陪着你的。”
“就胃上长了个小东西,切掉了。”奶奶笑呵呵地,“你看,现在一点事都没有嘛。”
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她的身体显然大不如从前了,说话很虚弱,走路、坐下,每一个都很小心。司真看得真切,心酸又难过。
“你跟我去市里吧,”她握着奶奶的手说,“我租一套大点的房子,你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说什么傻话呢,学校宿舍不是挺好的,别浪费钱了,先买辆车吧,你上班了,有车去哪里都方便一点。等你过两年买大房子了我再过去,到时候看能不能把南南接过来住几天呀,我帮你带。”老太太笑眯眯地,“我们南南可乖了,你见到他没有哇?”
“见到了。”司真擦了擦眼睛,“乔赫带他来看过你吗?”
“每年都来呢。”
司真有些意外。也庆幸他没有因为记恨她迁怒奶奶,不让老人家见孩子。
“小赫那孩子挺好的,我看报纸上说他订婚了,既然没有缘分就算了,你也别老拿过去的事难为自己。”奶奶拍了拍司真的手,“奶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那时候肯定是受了很多苦,过不下去了,才会丢下南南一个人跑那么远……”
老太太粗糙的手指摸索着司真左手腕上的手表,哽咽起来,“我们打打太苦了……”
“都过去了。”司真轻声说。
陪奶奶待了两天,周日下午回到市里。
以前有过很多家教经验,司真讲课越来越得心应手,黄老师交给她的课题跟她回国前的研究方向也十分吻合,一切都进展顺利,工作在慢慢走上正轨。
唯独让她心绪不定的是,放学时间在幼儿园外守株待兔,也见不到司南了。她很难不去怀疑其中有几分乔赫的故意。
周四又一次等到幼儿园闭门,她给乔赫打了一通电话。
——他的号码一直没有换。
响到快挂断,他才接起来,却不说话,微弱的电流声中只有几乎捕捉不到的呼吸声。
静默片刻,司真斟酌着开口:“乔赫,是我。”
他“嗯”了一声,声音很淡。
“我想看看南南,可以吗?”她站在路边,温柔的声线在城市喧嚣的背景声中清晰而平和。
乔赫摁着那颗趴在车窗往外看的小脑袋,把他扭回来,冷静的语调道:“我说过,没有阻止你看。”
那天关门时的冷漠还历历在目,司真没和他争什么,只说:“周末我想带他出来玩。你没问题的话,周六早上我去接他,晚上把他送回去。”
“以什么身份呢,”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淡漠,“司阿姨。”
司真被刺了一下,默了片刻,“我想慢慢告诉他,一下子说他会接受不了。”
“随你。”乔赫无所谓的语气。
司真说了声“谢谢”,挂断电话。
车里,乔赫随手把手机丢在小桌板上,转头看向乔司南。
他被制止了就没有再往外看,抱着书包垂着脑袋。
乔赫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乔司南扭头看看他,又重新低下头去。
回宿舍的时候恰好遇到后勤的林姐,她就住在后面那栋楼。司真和她打招呼,林姐笑看着她:“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呀?”
司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周末干嘛去呀,没事的话过来吃饭?”林姐热情道,“妙妙想吃烤肉,外面的又贵又不干净,我打算在家里给她弄,你也过来呗,正好你上次送的小蛋糕妙妙很喜欢吃,一直吵着要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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