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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砚还真接过,筷子都没换一双便开始解决她没吃完的面。
他吃相一贯优雅,这样闹腾腾地苍蝇小店,他也能吃出春水烹茶的雅致。
江瑟慢悠悠地喝着茶,目光时不时掠他几眼,等他吃完了便问他:“酸竹笋好吃吗?”
陆怀砚提起一边的茶杯慢慢灌几口,放下茶杯时忍了忍,没去掐她下颌,似笑非笑道:“明知故问。不好吃,但至少大小姐的风评保住了。”
“……”
-
从面馆出来,陆怀砚直接把江瑟带去了贵宾室。
航班一改,他的时间充裕起来,自然不可能那么早放她走。
他这次带来的两名特助都是识得江瑟的。
自家老板一反常态临登机前非要脑子进水似地改航班,消失了一个小时后又领着位女士回来,两人饶是再训练有素,也没能藏住神色里的一丝错愕。
望向江瑟的目光更是带了点深意。
陆怀砚没计较他们的不敬业,吩咐一声“去泡两杯红茶来”便将人撵走关起了房门。
红茶没一会送来,贵宾厅的这间贵宾室是玻璃门,一半磨砂一半透明,周青出来时余光似乎瞥见小陆总从兜里摸出一颗糖,撕开丢进江瑟小姐的红茶里。
随身带糖的小陆总……
随身带糖还是给别人带的小陆总……
周青惯来严肃的脸一时没绷住,露出点儿匪夷所思。
沉在红茶里的糖是蜜桃味儿的,离开面馆时老板给送的糖。
江瑟原先还奇怪他怎么真挑了一颗糖走,原来是给她备着的。
抬手尝一口热茶,甜味暂且还未出来。
“你还记得傅老刚把傅韫接回来时,对外说的那笔糊涂账吗?”江瑟摇着茶杯,眸子盯着里头不断晃动的橘色糖果,“陆爷爷提没提起过对这糊涂账的看法?”
陆怀砚正在扔糖纸,闻言便回眸看她:“怎么忽然好奇这事儿?”
江瑟从茶液里抬起眼,面不改色道:“先前傅家不是有意继续同岑家的联姻吗?我爸妈担心学妹的婚事,便同我打听起傅韫。”
“的确是有这事儿,但岑喻没答应,这事儿便不了了之了。傅韫现在更有可能会与朱家联姻,至于你说的那笔糊涂账——”陆怀砚抿了口红茶,淡淡道,“祖父从来都不信,祖父一贯不喜欢傅老,好几次说他为老不尊不要脸面,他养的那只鹦鹉一听傅老的名字,便要跟着骂句‘不要脸’。”
这些事儿江瑟还是头一回听,“我以前从来没听陆爷爷骂过傅老。”
陆怀砚笑了一笑:“祖父不想破坏他在你心里的形象,怎可能会在你面前骂人?你下回去老宅,记得找他那只鹦鹉耍耍,能抖出不少趣事。”
他说到这不知想到什么,看了看江瑟,漫不经心道:“祖父有段时间还挺希望你做他孙媳妇,你同傅韫订婚后,他骂傅老足足骂了两日。”
这话一落,江瑟明显怔了下。
陆老爷子的确是挺喜欢她,只不过成年礼后她便鲜少过去陆家老宅,老人家倒是时常记挂着她。
陆怀砚目光落她脸上就没挪过,两人对视片刻,空气中似乎有什么在涌动,江瑟先低下了眼,声音平静道:“都骂他什么了?”
陆怀砚也跟着落了落眼帘,掩下眸色,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调:“骂他阴险。当初他让傅韫同你订婚,岑明宏与季云意看不上傅韫,没同意,要傅老安排另一个傅家子。傅老便拿了你被绑架过的事儿说事,这才叫他们点了头。”
拿她被绑架过的事儿说事?
江瑟蓦地抬起眼:“傅家知道我被绑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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