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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青年的聪明才智,就算换做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来,他都不应该这样的才对。
织田作之助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心疼。
类似于惋惜或者悲伤的陌生情绪浮现出来,他觉得青年不应该这样的,哪怕被胃病折磨,哪怕身体虚弱,也不应该是现在这种表现的。
这并不是自卑或者怯弱的表现,他只是太小心翼翼了,小心翼翼到让人觉得他在害怕的地步。
可织田作之助又有什么值得他怕的呢?
织田作之助问:“你找我干什么?”
他放开了按在青年肩膀上的手,青年却侧头看了看他刚才碰到的位置,停顿了片刻才转头看着他。
青年眼里带着沉默,一言不发、又极其复杂地望着他,眼里还残留着些许受伤和难过。
织田作之助一下子缓和了语气:“只要不是杀人,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说出来。”
当然答不答应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还是给自己留了一点余地。
青年还是沉默着,不过苍白的唇微微动了动,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难受和犹豫的神情在他脸上同时出现了。
织田作之助望着他,心里忍不住猜测他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黑发青年想找的人是他这点就足够让人觉得莫名其妙了,难道他提的问题会更跳脱,更奇怪?
不管织田作之助怎么猜测,都绝对不可能想得到,青年最想说的是跟他成为朋友。
然而朋友这个词,不是说出来就可以的。
更何况……想起上一次在酒吧见到织田作之助时的情景,青年的呼吸变得更不流畅了,他挣扎许久,还是说:“陪我喝一杯吧。”
上次在酒吧里见到织田作的时候,织田作点了一杯吉姆雷特,但青年递给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喝。
——此时青年的愿望,就仅仅只剩下那一杯酒而已。
织田作之助感受到了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悲伤气息,那种悲伤快要压垮了他,也让织田作之助感受到了呼吸困难。
织田作之助再次沉默了下来。
青年脸上的神情渐渐转为了苦涩,光是见到这个人就已经足够幸运了,再要求他陪自己一起喝酒,果然还是太过分了吗?
他再次想要站起身离开,织田作之助抓住他的手臂,看到他惨白的脸色,眉头一下子皱紧了。
“你都这样了还想喝酒?”
“就一杯,”青年执着地对织田作之助说,“我可以的。”
织田作之助没有说话,不过越发拧紧的眉显露出了他内心的不赞同。
青年忍不住重复:“我真的可以。”
仿佛为了和织田作之助喝这杯酒,他都可以去死一样,他用视死如归的语气把话说了出来。
织田作之助实在难以理解,不过他听懂了青年的要求,这个要求简单到超出他的想象。
于是他站起来说:“好,那我带你去。”
青年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那是与初见时相同的灿烂又开心的笑容。
与此同时,太宰治站在之前那条街道上,望着面前早已死掉的西装男人。
男人维持着把手伸向前的姿势,嘴巴微微张开,尚未闭上的眼睛失去了焦距,却仍然望着前方,脸上残余的表情竟然像是在求救。
“这种伤势,已经没有治好的可能了呢,”太宰治踩在男人被炸毁的半边身体上,轻声呢喃道,“真是让人羡慕啊。”
“不要侮辱尸体啊你!”
一个充满元气的声音传过来,中原中也倏地出现在太宰治的身侧,把有些出神的他一把给拉开了。
太宰治被他拉得有些不稳,脚步差点踩进了旁边的血泊里,中原中也不由得咦了一声。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太宰治一会儿,警惕地问:“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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