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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缓缓行驶在回去的路上,霓虹灯火一路上逐渐变为田野和一簇簇的房屋,街镇,夜幕降临,阴了这么久的天,月亮终于露了脸,能看出明天会有个好天气。
谈屹臣把冷气调小,迟雾下午没睡,这会脑袋靠在车窗上,已经睡熟了。
车开到源江,谈屹臣没急着回去,把车停靠在离家不远的树林边,从车上下来,轻轻关上车门,靠在车身上吹风。
这会九点,外头还有些人,街道的店铺进入打烊阶段。
谈屹臣不急,等着迟雾醒了再回去,闲着无聊抽了两支烟,抽完又开门进去,散漫地靠在椅背上,偏过头看迟雾睡得正熟,脑袋还保持之前的姿势,朝右靠在车窗上,黑发落在侧颈。
他抬起胳膊,伸手把人稍微掰过来些,省得待会睡醒说脖颈疼。
车外夜间的蝉在树林里不绝于耳,一连多日的阴天,仿佛终于翻身做主了一样,叫声一声比一声嘹亮。
就在这样夏日夜晚的噪音里,迟雾闭着眼浅浅地呼吸,在他身边睡得熟,谈屹臣的手还放在她的后脑勺,面对面看了她两秒,喉结微动,俯身凑上去在她的侧脸上轻吻了下。
刚吻完,谈屹臣抬起头,在二人距离尚在十厘米的距离,迟雾突然醒了,眼睫微颤一下,棕褐色的眼睛看着他,轻声问:“怎么了?”
“没。”他坐好,掩饰尴尬地抓了下头发,看她:“还睡吗,到了。”
迟雾往车外看了眼:“我睡了多久?”
“一个小时吧。”
她点头。
已经离家这么近了,迟雾说回去再接着睡,在车里睡有点累。
停好车,跟陈琴说了声,两人一道从中间的通道过去。
徐芳华正好在客厅里看晚间黄金档的电视剧,见两人一块从外头回来,徐芳华各自打量一眼,皱眉:“你俩嘴巴是怎么回事?”
谈屹臣:“......”
迟雾:“......”
大意了。
那是下午两人憋着火互相咬出来的。
气氛凝滞,徐芳华操碎心地看看已经长这么大的两人:“你俩又打架了?都这么大了还打?”
“......不是。”迟雾神色如常,嗓音很清地跟她解释:“空调太干了,上火。”
“这样。”她放下心点头:“那今晚睡前加湿器记得开。”
“嗯。”
迟雾上楼,临睡前,谈屹臣问她要不要一起睡,迟雾看着他,从短发看到眉眼,视线往下,看他弧度利落的下颚线,喉结,锁骨,藏在衣服下面的腹肌,就这么想了几秒,点头。
门关上,谈屹臣走到她身边躺好,然后抬手熄灭灯,窗帘拉上,就显得这间房格外昏黑。
床够宽,两个人睡在上面也绰绰有余,迟雾侧躺枕在枕被上,盖着薄毯,那股睡意撑到现在,沾床就睡了过去,谈屹臣从她身后抱住她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揽,迟雾没什么反应,顺着他。
清早,迟雾生物钟醒得早,谈屹臣还在搂着她,她从一边拿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下滑翻了两下,有一条信息是封馨的,问她下午要不要一块去看台球赛,林丛和封赫报名了,她去凑个热闹,打算拉着迟雾一起。
今天是台球赛的第一场,举办在周五,参加的人不少,也有不是源江的过来凑热闹切磋球技的,迟雾记得谈屹臣也报名了,于是半阖着眼,在尚还有些昏暗的房间里回复了一个“好”。
谈屹臣是被陈棋的电话吵起来的,怕他忘了比赛时间。
封馨约迟雾吃午饭,迟雾换好衣服就倚在门边看谈屹臣一脸没睡醒的困倦,坐在床边抓了两下略微凌乱的短发强打精神,一通电话只用了三个敷衍的“嗯”应付完。
接完,他挂断电话,看向门口的迟雾,问:“要出去?”
“嗯。”迟雾点头:“封馨约我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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