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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上学不用实习啊!”
“实习啊,这不是回来接手老头家产了么。”
墨里无言以对,真不知道他爸怎么会答应把这家伙弄进戏班当什么顾问的。
他尽量无视那两道X光一样的视线,周飞却一直喋喋不休地刷存在感。
“阿狸我把你化妆过程拍下来好不好,放到网上肯定吸粉。”
“你敢。”
“阿狸你眼睛真漂亮,网上都说你这叫桃花眼,我查了一下,桃花眼也没你的眼睛好看。”
“阿狸你几岁学会化妆的?”
“阿狸——”
“周飞!”
“有!”
墨里放下眼线笔,咬了咬牙:“你这个戏园顾问能不能去外面招呼一下其他演员?都是鲁伯鲁婶这样的老人家,拿出点尊老爱幼的美德,别老来烦我。”
“我看着呢。鲁伯鲁婶在厢房烧饭,他们等会儿才来。不过到现在戏班才几个演员,阿狸你这个班主想好以后怎么办了吗?”
“我给师弟们发了邮件,说了戏班重建的事,召他们回来。”墨里对着镜子把右眼的眼线画实,眨了眨眼。很多年不化戏妆,油彩敷在脸上感觉有点不适应。
“有几个人应了?”
墨里有些低落:“有几个师弟说会考虑,倒是几个师叔说要过来帮忙。”
这么多年过去,出外谋生的师弟们都有了各自的新生活,再改变生活轨迹重回戏园子唱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有人直接问李少天有没有参与新戏班,听说新戏班跟他没关系,就没了下文。
墨里没办法责怪他们的现实,因为他还不能保证给师弟们一个光明的未来,一切都还在探索中。
“恩,可以让李少天帮你发啊。他现在可是大明星,就算不能回来唱戏,帮你发个邮件通知师弟们还不是举手之劳?他来发的话,师弟们肯定听话。又是大明星又是大师哥,地位超然啊。”
“我又不怎么跟他联系,这点小事找他干什么。”墨里拿起眉笔开始画眉毛,一只手吊着眉梢对镜细细描画,嘴上漫不经心地回道。
周飞听他这样说,有点高兴。当年墨里和李少天可是最亲密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从墨里身边消失了,他却成了墨里新戏园的荣誉顾问。
作为顾问,还是要为戏班发展着想的,周飞自觉十分大度地将李少天的消息全盘托出。
“你不跟他联系,墨伯伯有啊。李少天这几年赚了钱,年年给墨伯伯打钱呢。不然你以为盘下这戏园的钱哪来的。”
墨里很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你爸跟我说的啊。”周飞挺了挺胸脯,“你爸可是把你托付给我了——嗷!”
墨里起身,手肘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拐了他一下,周飞委委屈屈地抱着胸口:“不信你问墨伯伯去。”
墨老班主说的是单丝不成线独木难成林,墨里身边没了其他师兄弟的帮衬,他觉得周飞和自己儿子是关系十分铁的发小,希望他们两兄弟能互帮互助,齐头并进。
他对于儿子任性的决定妥协了,重建起前景无望的老戏班,却更心疼儿子独木难支的孤独。
虽然热热闹闹地开业了,新戏班和老戏班的惟一区别,不过是将带着几个老幼妇孺支应整个戏班的重担,从他的身上落到了儿子的肩头。
就算墨里长大了几岁,墨老班主还是觉得他还小。身边没有叔伯兄弟的帮衬,幸好还有一个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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