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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里轻轻地点着自己的脸颊,明明才华横溢,他却只能靠脸吃饭,真是——怪难为情的。
一阵压抑的尖叫声突然从观众席传来,墨里循声望去,原来是几个粉丝发现了他隐在暗处的身影,一个个激动地咬着手死忍着没有尖叫起来。
墨里竖起手指朝她们嘘了一声,几个女孩子连忙闭紧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激动得满脸通红。
墨里都怀疑她们是不是会憋得晕过去,却见几人哗地一起举起一支支大炮,黑洞洞的镜头齐齐对准了他。
“……”
果然不能小看女孩子们追求美的力量。
墨里掀帘子进了后台。马上就到他的节目了,他小声地哼了几句戏文,理了理衣襟长袖,走到上场门处侯着。
伴着一阵从热闹变得悠扬的弦乐,小春在旁掀开门帘,墨里潇洒迈步,踏上了戏台。
整个观众席顿时爆发出一阵掀翻屋顶的呼喊叫好声,前排粉丝也终于不用压抑自己,尽情地尖叫起来。
直播的镜头忠实地记录下了墨里时隔多年再次正式上台的场景。
比起在国色节目当中的戏曲教学,这里才是他的主场。墨里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台下的观众,也没有了一直以来费尽心思维持戏班的汲汲营营。
他的身心无比地放松,每一句唱词,每一步动作,不需刻意表演,仿佛出自本能,乐班的音乐跟随着他的唱腔,鼓点也踩着他的脚步。
台下有无数电子记录设备对准着他,以毫秒为单位,比肉眼更加无微不至地检验着他的表演。墨里无惧任何严苛的检验,因为每一个镜头的定格瞬间,都将纪录他最美的模样。
比起网络上流传的那些早年间像素模糊的表演视频,这还是墨里正式扮起的狐仙头一次通过网络推向外界。
燕凛有些着迷地透过并不清晰的直播镜头看着戏台上飘然的人影,不同的时间,不同的表演,却让他有一种重温旧梦的旖旎。
他有些后悔没有和墨里一同回去了。
可惜的是墨里的表演并不长,没有搭档演员,仍旧只是一段狐仙自己的独白独唱。下场时他利落地一鞠躬,半个字不多说,毫无眷恋地潇洒离去,留下一个堪称无情的背影。
席间顿时发出不舍的喧哗,却也唤不回那人一个回眸,直播的弹幕里也是一片意犹未尽。
有些人甚至有了怨言,简短的表演,无情的背影,总让人觉得对台下观众似乎有些不屑的意味。
君不见许多名角云集的大型歌舞剧谢幕时,演员无不对台下观众深深鞠躬,有些人甚至泪洒当场。
那才是感恩观众的作法。这一位呢,表演正是让人如痴如醉,他就戛然不演了,谢幕也敷衍,既无诚心,又没礼貌……
于是围绕着墨里是否诚心是否轻视观众,一群人又是好一番闹腾。
播主只能连连劝阻:“你们别吵啊,班主谢幕向来是这样的。以前都是大师哥留在台上对观众鞠躬陪笑感谢。班主演的是邪仙,怎么可能跟人好声好语?”
“……什么叫欺负李少天?谁欺负他了?唉呀你们真是太能想了,我只是说事实。李少天是大师哥,谁敢欺负他啊。”
“……跟观众陪笑鞠躬就是欺负了?不是你们说的不鞠躬就是不礼貌吗?话都让你们说了。”
鲁伯路过,看到这个对着手机抓耳挠腮自言自语的家伙,拄着拐杖上前拍了他一下。
“大中,你干啥呢?鬼上身啦?!”
“唉呀鲁伯,我忙着呢,没空理你。”大中沉迷直播,不想搭理他。
“臭小子!”鲁伯瞪了他一眼,眼巴巴地往他手机屏幕上瞅,“我听你说什么李少天,那白眼儿狼又干什么了?他再对不起阿狸,我非得拿拐杖敲他!”
“鲁伯!我直播呢!”大中总算还没迟钝到底,一声惨呼赶忙把直播关了。
只是已经晚了,稍有延迟的直播画面几秒之后不可阻挡地把鲁伯和他的话推向全网。
在这个圈里,谁对不起谁的话题简直就是核弹级别的禁忌,捕风捉影尚且能让粉丝斗红了眼,何况这是由当事人身边人亲口点燃的炸弹。
伴随着那一段美仑美奂但是简短得令人意犹未尽的表演红遍全网,网评毫无疑问地再一次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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