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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当年,当莱华音女士不顾世俗偏见,执意要同他的父亲结合时,时季先是无论如何也对她留不下好印象的。
甚至于年轻气盛时,他更是口不择言说出过很多偏激的恶言。
毕竟,从他自己的角度来看,他是绝对接受不了让这样一个大不了他几岁的小女子来当他的母亲的!
而也正是因为顾虑着他的态度,即使同莱华音女士正式领证结了婚,时老太爷也并没有将这件事宣之于众。
再加上因为一直反对他们的结合,所以,当只比时景琛大了两岁的那个亲弟弟出生时,时季先更加没有好脸色。
甚至于还曾质疑过时季同的出身,认定莱华音女士只是个图谋他们时家家产的心机女人。
只是,这一切的猜忌和中伤,都在十多年后不攻而破。
那时候,时老太爷因病逝世。
陪伴他走过最后一程的莱华音女士不要一分遗产,她告诉时季先:
“我同他结合,只是因为灵魂契合,无关其他。”
说话时,帽檐上那抹淡淡的黑色薄纱覆在眼角的美丽女人侧眸看向不远处——
虽然年龄相当,但实际上却是叔侄的时季同与时景琛正凑在一起玩闹。
她说:“会让小同姓时,也只是因为我想让他永远记得他的父亲。”
当时,时季先沉默良久,才同莱华音女士道出那句迟了很久的抱歉。
-
那之后,孑然一身的莱华音女士就带着时季同一起出了国,再没有回来。
时季同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自此成了时季先心底的一份牵挂。
-
关于这段往事,或许外人都不是很清楚,但身为时季先堂弟媳的三奶奶,却还是知道一些的。
毕竟,若非时季先自觉对时季同这个亲弟弟亏欠良多,平日里才不会去管他们这些叔伯兄弟一类的旁人。
因而,当知道自己一口一个野丫头喊着的小女孩,竟然是时季同的女儿时,她神情瞬间就心虚起来。
“我真不知道,她是季同的……”
她想要为自己辩解,可还不等她再说下去,面前沉着神色的时季先就冷声质问她说:
“难道不是季同的女儿,你就可以那么叫吗?到底是谁没有教养!”
三奶奶嘴唇嗫嚅,不敢说话。
看她这样,时季先也不想再跟她继续纠缠,只转而对着一旁闻声过来的时景年夫妇,沉声道:
“工作再忙,小孩子也是要自己管的,再继续让你妈这么教下去,小煜迟早也是要被娇惯坏。”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直接说到三奶奶一家都面上无光。
在场人谁都没有再开口。
直到时季先看着躲在时以繁身后的小丫头,缓声叫了句:
“是叫瑶瑶吗?过来让……看看。”
在说到小朋友对自己的称呼时,时季先明显迟疑下。
按年岁,叫爷爷是再合适不过,但偏偏,时季同是他亲弟弟,他合该是小丫头的亲大伯才是。
只是都一把年纪了还让小朋友喊自己大伯,时季先多少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最后,干脆略过不提。
与此同时,听到他叫,时乐瑶小朋友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过去。
而是先揪着时以繁的上衣下摆,仰头看了一眼他。
等时以繁伸手在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上随意轻拍下,说了句:“别怕,爷爷就是看看。”
时乐瑶小朋友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往时季先那里过去。
而另一边,注意到小朋友怯生生朝自己看来的眼神,严肃了一辈子的时季先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看上去和缓一些,只是眉宇间的锋利却并不好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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