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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为吓了一跳,她疾步走过去,顺手将身上背的竹筐也从卸下来扔到地上。
孙向红看到她,满是愁色的脸,反而释然了,“总算把你盼回来了,王桂珍用斧头把腿砍了,那么大一个口子,我也不敢看,用东西压着止血呢,你快看看吧,可急死我了。”
她要去拉何思为,发现手里还端着血水,回头把水泼到一旁,一只手提着盆,一只手扯着何思为就往帐篷里去。
何思跟着孙向红进了帐篷,看到王桂珍坐在她自己的铺上,靠着卷起来的行李,脸白的没有血色。
“思为。”王桂珍喊了一声,眼圈开始红。
何思为看她状态还不错,只是被吓到了,提起的心放下一半,她坐下来,直接拿开腿上压着的毛巾,看到毛巾时手微顿了一下。
这时,孙向红在一旁解释,“帐篷里翻了,只有你毛巾最干净,怕伤口感染,就没和你打招呼先拿来用了。”
不等何思为开口,她又对王桂珍说,“你和何思为好归好,但是也不能占她便宜,等有机会还她一条新毛巾。”
王桂珍点头,还没有说话,因为腿上的伤口被何思为一按,痛的嘶嘶出声,也忘记了说话。
何思为手指按下去,又有血流出来,但是并不多,能确定没有砍到动脉的血管。
“没什么大碍,这些日子不要动,等伤口结痂再用力,不然还会将伤口扯开。”何思为收回手,又将那条全是血的毛巾递给孙向红,“孙会计,麻烦你用热水烫一下拿过来,我要用它给敷伤口。”
血色的毛巾,看着就让人反胃,孙向红面上还是没有迟疑的接过去,将毛巾放到盆里,转身出了帐篷。
何思为移回到自己床铺,大家住在一起,她担心别人会坐在她被褥上,所以早上起来后,习惯的把被褥卷起来。
移回自己床铺的位置,何思为一边低头摘衣服上的鬼针草,一边询问王桂珍怎么伤到的。
“昨天休息,今天上山后,王国栋说让大家赶赶活,眼看着时间不早要做晚饭了,还有那么多桠枝没砍,我一分神,斧头就落在了腿上。”
和孙向红没关系,何思为放心了。
“拿工具干活时不能走神,以后注意点。伤成这样,最少也要养半个月才能下地,上工也不能吃力,你自己心里有点数。”
王桂珍低下头,“都是俺命不好,好不容易有个满分的活,俺...我还粗心办了坏事。”
“这和命好不好有什么关系,人定胜天,命掌控在自己手里。”
“不一样的,如果俺...我爸会中医,我的命运就会和你一样,不会出这种事。”
何思为弯身摘着腿子上的苍耳,笑了,“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想,如果我爸妈都在,我就不用下乡,而是去上大学了。”
“上什么大学?”
帐篷被掀开,孙向红端着水盆走进来,她把盆放到地上,“小何,你看这样行不行?不好用给大伙做饭的锅煮,我就直接把洗脸盆放到灶上了。”
“行,煮一下消消毒就行。”何思为看到自己新买的搪瓷洗脸盆,外面一层黑灰,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
她回身去自己的包那里,掏出一个碎花布包,打开碎花布包,里面是一包包的黄纸。
这样的黄纸多是用来包药的。
何思为挑出了从职工医院带出来的药,有些是孙叔叔随手抓的,给她带了什么药她也没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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