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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栋脸都快贴竹筐上了,也没看出是什么,最后直接用手去抓,发现是硬的果实,他咦了一声。
“这是榛子?”
“对,山下一大片,等场长回来反应一下,都捡回来,可以把榛子磨成粉和苞米面一起做窝窝头吃。”
“小何知青,大家又有口福了。”
何思为也高兴,她差点就说出把这筐榛子分给大家做零嘴吃,可是马上意识到现在的年代还不对,所有找来的东西都是属于集体的,不是她能做主的。
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就换成了,“王知青,麻烦你把这些榛子收起来。”
“行。我去放起来,好不容易背回来的,别招了耗子。”王国栋力气大,五十多斤的竹筐就像提小鸡仔似的,一只手轻轻的提起来,他没急着走,而是问何思为,“这两捆乌拉草是要铺床吧?我帮你拿到帐篷门口去。”
“我捆的紧实,我们这边一捆就够用,另一捆你们男知青拿去用吧。”
“行,那就我不和你客气。”王国栋把大家冻脚的事也说了,又代表大家感谢了何思为。
营地很安静,因为何思为带回来的好消息,又响起了说笑声。
女知青这边人少,一大捆乌拉草正好把铺铺满,再把被褥铺上,软而厚,可舒服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学工和肖寿根他们回来了,不止他们两个,还有帮忙送物资的人,大约得有二十多人。
营部这次把他们一直到年底的口粮都送了上来,还有秋菜,新鲜的是白菜和萝卜,还有些干菜,难得的还给了一大盆的猪油。
在工具上面,李学工要来了四台油锯,重要的是还有四十桶的煤油桶在山下没有运上来。
这可是一大笔财产。
今天大家集体都不用上工,而是下山去搬东西。
众人中午走到山脚下,半人高的煤油桶就两人抬一个,一直到下半夜,走走歇歇才抬到山上。
李学工回来后就忙着带大伙搬物资,他回来那天是12号,等把物资都搬到山上,已经是14号,这两晚大家都是山上山下的跑,连轴转没有睡觉。
女知青受照顾,是四人抬一个煤油桶,等晚上回到山上,何思为四脚都硬僵的麻木了,一头钻进铺上,衣服也没脱,累的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是被疼醒的。
手疼脚疼,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的,两只手掌更是一片磨出一片血泡,脚上也是血泡,有些血泡破了,和袜子粘到一起,为了能脱下袜子,只能用水沾湿袜子才能脱下来,可是如此一来,血泡沾了水,刺激的像针扎一样。
下乡半个月,何思为以为只要她准备的齐全,就不会再遭罪,结果发现荒芜的北大荒,有时候有些东西不是准备就有用的。
大家都是这种情况,何思为还是穿了胶皮鞋,而别人穿布鞋的,比她情况还严重。
一大早,帐篷里都是挑血泡发出来的嘶嘶声。
何思为把三七粉拿出来,没留私,自己伤口撒过之后,就给大家都分了。
而在营地灶台那,李学工也终于能坐下来开个简短的早会,参会的人员仍旧是几个主干,王国栋一个,和做会计记账工作的孙向红。
李学工开门见山,直接挑重要的时间紧的事说,“工农大学名额营部给了咱们农场一个,这是一开始就说定的,叫你们开会,也是想说说这事,这个月底之前就要把名单送到营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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