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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有点陡,窄窄的,每一节都偏偏很高,她走起来心惊胆战,好在灯亮着,能清晰地照映脚下的路。
明明是沈如鹤喊她看星星,却偏偏人不见了。
楼顶很干净,也很空旷,越是这样空气清新的地方就越能看到最美的星空,星子低垂,仿佛唾手可得。
清凉的夜风抚过眉梢,将一天的烦恼都洗涤干净了。
“沈如鹤,你干什么去了?”
大概过去了三分钟,沈如鹤才回来,她口气有点埋怨。
沈如鹤一贯的好脾气,嗓音温软,今天听起来竟然还有点宠溺意味。宋望宁这才看到,他手里提着两只凳子。
“不搬凳子,就这么站着看?”
少年尾音轻扬,慢慢地靠近她,将两条凳子放下,宋望宁咬了咬唇,莫名的,竟然开始紧张了。
沈如鹤笑笑,他与她离得那样近,仿佛睫毛都要蹭到她脸上。宋望宁这才看到,少年的臂弯上还有个外套,他拿起外套,为她披上:“天越来越凉,先披上外套,听话。”
他的手无意识抚过她脖颈,带来细细密密一阵酥麻,院子里的光是暖橘色,天幕是漆黑一团的黑,宋望宁瑟缩了一下,躲开了。
她的脸红了。
沈如鹤看不到。
宋望宁整理着外套,沈如鹤在旁边坐下。多么奇妙的感觉,这不是安城,不是三中,不是江大,他们在一个偏僻遥远的小乡镇,在这样宁静的夜晚,坐在一起,促膝长谈。
她不由得看向身旁的人。
沈如鹤正处在男人与男生之间的年纪,褪去了少时的青涩,多了一些成熟的魅力,若说成熟也不恰当,他身上的少年气永远不曾褪去。
宋望宁正要说话,却见院子里出现一个人影,她眯眯眼,是白天的林教授,林教授也自然看到了他们:“小心着凉啊。”
“没事,都带了外套了。”
林教授好不容易正经一次,宋望宁倒是不习惯了。
“说起来,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教授,总是喜欢乱点鸳鸯谱。”
沈如鹤牵唇笑:“也不是,他在我师哥师姐面前都挺正经的,可能是看我一直没谈恋爱吧。”
“那么多人追你,你怎么不谈?”
沈如鹤觑她一眼,反问道:“那你呢,你不也没谈?”
宋望宁被噎住了:“我……”
“好了,不闹你了,”沈如鹤笑笑,“我也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一直没遇着合适的,话说,高中那会儿,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喜欢闻宜?”
不等宋望宁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说:“其实是因为发生过一些事情。”
这是沈如鹤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坦白往事。
宋望宁也有点惊讶。
知道归知道,可亲耳听他说又不一样。
有风吹来,轻轻的。风里似乎有酸酸甜甜的味道,像是新鲜的柑橘,嗅得脾胃都舒畅起来。
这代表着沈如鹤愿意将内心坦白给她。
“嗯,我知道了,我后来问的周浩。”
沈如鹤有点意外,但还是继续说道:“那时候觉得对不起闻愿和闻宜,总是折磨自己,还好这个心结也打开了,想不到吧,”他自嘲地笑笑,“我总是安慰你要看开,其实我那时候也没看开。”
“毕竟年龄小,可以理解。”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没那么容易收住。
明明说好的来看星星,可星星没怎么看,倒是聊了一堆有的没的,后来宋望宁再回忆这一晚,竟然觉得,沈如鹤是故意的,他想将自己的内心展示给她看。
“说起来挺对不住你,当初说好跟你一起参加数学竞赛,我也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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