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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爱玉看见商细蕊一走,几乎是立时立刻恢复了骄纵气焰,让程凤台去替她挂号跑腿,程凤台看了她一眼,护士忙说:“曾小姐,还是我去吧,这里我熟。”曾爱玉往护士身上一靠:“你陪着我,我累得慌。”程凤台也对护士说:“你在这里照顾她。”自己任劳任怨地去了,曾爱玉心里挺得意的。等着看病的时候,排在曾爱玉前面的已经有四五个人,曾爱玉嘴巴闲不住,和她们谈起来才知道大多是来看妇科病的——中国女人怀孕再辛苦,也不兴去西洋医院医治,顶多喝两副保胎药罢了。其他病患看曾爱玉有说有笑有精神的样子,反而觉得她是娇气,劝她说:“大肚子不舒服就是要保胎,出来走动是不好的,我怀我们老大的时候,足足在床上躺了九个月!”曾爱玉好歹是上过洋学堂的高中生,不爱理会这种话,转而向一位挨着她坐的少妇微笑说:“我看你气色很好,一点也不像有妇科病的样子。女人得了妇科病,脸色就显出来了,都是蜡黄蜡黄的。”
少妇听见这话,仿佛羞于启齿似的,面孔更是害羞得一片桃红:“我不是生病,我先生让我来检查看看是不是怀孕了。”
曾爱玉笑道:“你有没有怀孕自己不知道,还得你先生让你来检查?”
少妇柔顺地笑了笑低下头,曾爱玉瞧着她亲切,渐渐和她攀谈起来,告诉她怀孕前期的种种征兆,少妇听了半晌,道:“我过去身体不好,这阵子一直在吃助孕的汤药,结果……也不知道是有了,还是吃药吃坏了,要来看看才放心。”
曾爱玉感慨道:“哎,这人的命啊!就说孩子的事儿吧,你呢是求之不得,我呢是却之不及,要是能换换就好了。”
少妇道:“千万不要这么说,就是为了孩子吃再多的苦,想想他身上有你先生一半的骨血,你是在替你先生受苦,也就什么都甘愿了。”
曾爱玉眼神一动,表情也温柔下来,显得痴痴的:“听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你和你先生有多恩爱了。”
少妇笑道:“我看你的穿着打扮,还有专门的人陪着看病,你先生待你也一定很好,很心疼你。”
说来奇怪,曾爱玉明明怀着范涟的孩子,听见这句话,心里却只浮现出程凤台的身影。可不是吗?从商量这个孩子的身价,到之后的一应照顾,程凤台真是像个丈夫一样的尽责了。曾爱玉当然心里有数,所有的好都是为了孩子,不是给她的,但是一个女人漂泊久了,忽然受到真心实意的关怀,还是忍不住产生了错觉,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有一个丈夫。
曾爱玉怜惜地抚摸着自己高凸的肚子,柔声说:“好什么呀!一副少爷脾气,成天和我斗嘴,让他办个什么事吧,总要跟我矫情好一会儿,嘴上一点亏都不肯吃,最后还不是得给我办来,就是他们上海男人的磨叽脾气……”说到这里,她想起来让护士去找程凤台:“去找找二爷,人跑哪去了,快把挂号单子拿来。”护士刚要起身,便看见程凤台从走廊那端笃悠悠地漫步走来,曾爱玉向少妇笑道:“你看看他们男人,我在这受苦受难的,他还是摆着大爷的款儿,八成是受不住恹气,出去抽烟了。”
少妇看见程凤台远远的走过来,一瞬间脸涨得通红,满脑子都懵了,一句话也没说,扭头就跑进了斜对面的厕所间。曾爱玉倒愣了,心说怎么见了男人就羞成这样了呢?程凤台把挂号单子往她手里一扬,说:“等了这么半天还没轮到?这妇科医生比委员长还难见,我再去外面抽根烟吧!”
曾爱玉此时心中还存有一丝柔情,往下拽了拽他的衣摆让他坐下,说:“你就踏踏实实的在这待一会儿吧,来回溜达个什么劲!”
程凤台没动,坐立不安的:“我一个男的,在这门口待着多不合适。”
曾爱玉说:“我很快就出来了,医生说的那一套我都会背了,不过就是多呼吸新鲜空气,多吃维他命。”
程凤台说:“你都会背了,还来这一趟图什么?难不成真是商老板说的,存心耍我?”
曾爱玉语气一变,道:“那不也得看看才踏实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也白白盼了一场,我也白白受了一回罪!你那个商老板是管生啊还是管养呀?净在那说风凉话!我看啊,他就是见不得老娘有这份能耐!”说着自豪地拍了拍大肚皮,咚的一声。
程凤台跟着心头一颤,道:“你有胆量就和商老板当面说去,别拿我闺女逞威风。”
曾爱玉眼皮一翻:“偏偏就是个小子呢?”
程凤台道:“小子我家多的是,我就不稀罕他了。”
两个人一言一语说了一会儿话,很快就轮到曾爱玉了,曾爱玉刚要进诊室,忽然想起那名少妇,便走到厕间门口向里探身喊道:“那个……太太,轮到你看病了。”
厕间里传出支支吾吾的声音:“谢谢你,我有点不舒服,你先去看吧。”
曾爱玉听了就急道:“哟!没事吧!要不要替你喊护士呀?”里面忙说:“不必了,没什么的。”这时候程凤台不耐烦地走来拉了曾爱玉一把:“干嘛呢?医生都催了。”曾爱玉只好走开了,并且嘟嘟囔囔地说:“这位太太刚才排在我前面的,占了人家的位多不好意思呀!”程凤台于是忍不住回了一次头,他总觉得那声音有点像蒋梦萍。
第97章
蒋梦萍迟早是要遇着曾爱玉的。自从吃了秦淮河边的秘方不过一个多月,身上就有了感觉,因此隔三差五的去医院检查;曾爱玉这边也是隔三差五地滋事。但是偏偏那么巧,她们甫一见面就谈论到了关于程凤台和孩子,谈也没有谈清楚,这样不明不白,似是而非的。蒋梦萍这天病也没看,恍恍惚惚回到家里,心里盘算来盘算去地替程二奶奶感到痛心,晚上吃饭的时候与常之新说起今天的见闻。常之新虽然不知道这孩子的来龙去脉,却很明白程凤台的为人,说:“妹夫应该不至于把孩子弄到表妹跟前去,八成是偷偷养在外面的闹着玩的。事到如今,劝也来不及了,你在表妹那不要透露出来,就当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蒋梦萍呆了一呆:“闹着玩?偷养二房是可以闹着玩的吗?没想到你会这样说。”常之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已经来不及了,蒋梦萍凄苦一笑:“是不是今天你替他瞒一回,明天他也替你在我这里瞒一回?”说着眼睛里就泪汪汪的,常之新赶紧搁下筷子给她擦眼泪,好生劝慰着。蒋梦萍为了别人家的事务难受了好几天,范金泠那边也是一股邪火没处发的,见到面互相一诉苦,互相都震惊了,还是蒋梦萍的消息更为骇人。范金泠腾地站起来,拉着蒋梦萍的手就走,惊叫道:“表嫂!你也太糊涂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告诉我姐姐!那不等于帮着外面的人暗度陈仓吗!等哪天姐姐知道了,我们就成了帮凶了!”
蒋梦萍心里其实很听从常之新的话,既有惺惺相惜的正义感,又觉得插手别人家事终究不妥。范金泠炸起来,她倒紧张了,一路上心里咚咚跳着。两人手握着手,手心都汗湿了,滑腻腻冷冰冰的,像是她们做了错事似的,但是她们又有什么错呢?总不能叫自己的姐妹受了蒙骗受了欺负呀!范金泠踏进程家的门那一刻,心中又气又急,一股不忿之意冲上喉头,止不住自己就先哭了。蒋梦萍本来就是个多愁善感的,无事也要嗟叹两声,见到小妹妹哭得伤心,她不禁跟着落下泪来,心疼二奶奶,心疼她们身为女人所受的委屈。姑嫂两个哭哭啼啼走近内宅,把二奶奶吓了一大跳,二奶奶万万不能想到她们是在为了自己哭,首先以为是杜九或者常之新出了岔子——但凡女人掉眼泪,十之八九都是为着男人。等到听她们颠三倒四说明事情原由,二奶奶是哭也哭不出来了,她愣了好大一会儿,接着整个人身子一软,向后一仰昏厥过去。范金泠和蒋梦萍大呼小叫又是扇风又是掐人中,把人唤醒过来,这时候四姨太太和察察儿,并着两个少爷听见动静也都来了,他们围在床边站了一地,二少爷摇着母亲,在那怕得呜呜地哭。二奶奶睁开眼睛扫视了一圈家人,有气无力地说:“孩子们都出去,察察儿也出去。”孩子们刚一走出房门口,就听见二奶奶在屋内哇地爆发一声哭音:“他这是不给我活路了啊!”察察儿脚步一顿,两个少爷也顿住了。里面紧接着是女人们密密切切的劝解声音,孩子们屏着声息听着,没有听出所以然,依稀知道是父亲惹得母亲伤心了。二少爷悄悄问哥哥:“什么叫外头的野种?”大少爷也是一脸茫然,但是心里知道不是好话,不便向弟弟做解释。察察儿已然不小了,她深知哥哥的风流荒唐,皱眉说:“快回去练字,不许议论大人的事!”孩子们便带着惶恐走了。察察儿犹豫了一下,走到客厅间翻了翻电话本,连续拨了好几个号码找她哥哥,一面四下张望着,防止有老婆子小丫鬟听见了去给嫂子打报告。电话一接通,她迅速说:“哥你快回来吧,嫂子知道你的事了。”她不待程凤台发问,补充道:“知道你外面的孩子了。”说完这一句话,一把将电话挂上了,皱着眉头呆呆站着好一会儿,心里对这些事情感到非常厌烦和恶心。
二奶奶斜靠在一只大引枕上,眼泪开了闸,拿手绢不停地擦,她已经顾不得丢脸了,向姐几个哀哀说道:“我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呀!要说家业,我带来的嫁妆在上海滩都出了名!要说孩子,你们看看,一连三个都是带把儿的!两个小姑子我当亲生的一样待!他在外面嫖戏子,我不是不知道,你们见我闹过他没有?做女人的道理我都懂!可是他偷着养二房!悄不作声的连孩子也有了!瞒得我好苦呀!”
四姨太太垂首叹气,蒋梦萍陪着抹泪,范金泠帮着抱怨了几声,她一个新派的女孩子,最看不得娶小之类的事了,骂得真心实意,义愤填膺,可惜毕竟年纪小,想不出切实的好主意。姐几个商讨不出结果,最后决定请来程美心当军师——毕竟是她弟弟干出来的好事,这个时刻,婆家人是有责任出来说话的。
程美心坐着小汽车花枝招展地来了,一来就看见二奶奶红着眼睛歪在床上,见到她进屋了,也不像平常那样起身相迎,而是扭头落下泪来,再看其他几位女亲戚的脸上多有难言之隐。程美心顿时意识到大事不妙,嘴里嗳哟哟地快步上前,从腋下抽出自己的手绢按在二奶奶的泪珠上,一脸的心疼难耐:“弟妹快别哭了,你身子本来就虚,不禁这么伤心的。出了什么事你同我说,我来给你做主!”
二奶奶带着哭音说:“你弟弟可坑苦了我了!”其他也不肯说什么,由四姨太太全权代劳,期期艾艾把事情大致说给程美心听了。程美心听到这些,第一个反应不是责怪程凤台不妥当,而是看了一眼蒋梦萍,心里暗暗恼怒她多管闲事,给他们家添乱。程美心不以为然地朝二奶奶笑说:“这捕风捉影的,我还当多大的事呢!就凭一个照面三言两语的,舅奶奶听见的未必是事实。弟妹是不知道,他们男人在外面,常有替朋友跑跑腿的事,就连朋友的外房也有代为照看的。那些女人和我们不一样,大多出身不干净,横竖见惯了男人,没什么忌讳的。舅奶奶那天见到的,难讲是二弟哪个朋友的外房呢!不好往二弟头上栽的!还是等他回来了仔细问一问吧!但凡有一句交代不清楚,我替你办他!”一边说一边看住了蒋梦萍,脸上微微笑着,眼神含着凌厉,把蒋梦萍唬得一时也不敢做声。
正说着话,小丫头从外面回话,说二爷回来了。四姨太太与蒋梦萍范金泠自觉退让出去,单留下程美心做陪审。程美心坐到二奶奶床尾,一手搭在二奶奶手上安慰她。四姨太太她们在门口遇见了程凤台和范涟,范金泠瞪了姐夫好大一眼,蒋梦萍没有往日的和气,冷着一张脸目不斜视。程凤台不知道自己快要倒霉了,还和范涟嬉笑说:“你看看我受的这份冤枉。待会儿你姐姐要打你,你不许躲,也叫我出出气。”
范涟臊眉耷眼的报以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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