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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程两家,但凡是听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联姻。
这种事儿倒也不夸张,可不是说淮哥不答应么?而且兰家那边儿也没说要放人,也就是兰理和程老两个人,曾经在程老生日宴上开过这样的玩笑,从此以后大家才都默认了程家未来的媳妇儿,是姓兰。
可大家也都明白,兰家那个情况,两父子谁说了都不一定算数,原以为是八字没一撇的事,一开始也没几个人重视,全都观望着。今天这一幕又算怎么回事?
那一撇又有了?
“什么时候定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问问我妈去。”
“嗬,那就是兰家的小姑娘啊?真漂亮,刚刚那小怂样,别是两家好事还没成,就先被我淮哥治服了吧?”
一阵哄笑。
蒋清风靠进座里,把这其中的微妙想清楚后,笑了一声,吐了一口烟后,嘴里也没个好话:“啧,这大晚上的,出了酒吧准备干嘛呀?”
“哪位壮士敢去问问淮哥的,他们俩这是勾搭上了,还是正在勾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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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安的外套上,有股淡淡的木质茶香。
面料极好的内衬贴在她的肌肤上,她隔着那层薄薄的外套,感受到他发力的手臂强势地圈着自己,将她带出这片纸醉金迷之地。
有一瞬间两个人被围在拥挤人群里,近到她甚至能听见他胸腔的心跳声。
陌生、沉稳、有节律。
一点也不像她刚刚看见他朝自己走来时,脉搏心跳急剧上升,脑中回荡的全是自己心跳的声音。
砰、砰、砰……
与场子里震动的音乐同频,喧嚣得仿佛要跳出胸腔去。
出了酒吧,她被程砚安塞上了车。
习惯了里面的吵闹后又突然脱离,只觉得外头的世界清净得不像话。
她降下车窗,望着远去的酒吧,弱声细语道:“我才进去一个小时不到,就被你拎出来了。”
止不住的委屈。
“一个小时,就拿下了俩?”程砚安看了眼窗外,语气淡淡的,“够本事啊。”
兰泽没听出他的反讽,以为被夸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还好,习惯了。”
程砚安:“……”
忍着一口气继续开车。
要不是被兰理叔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看顾好兰泽,这闲事,他还真不愿意管。
失恋了跑酒吧里消遣,小绵羊入狼窝,什么时候被吃干抹净了都不知道,到时候出了事,两家的人都得找他算账。
她倒是潇洒快活,最后遭殃却是他。
莫名其妙。
小姑娘怕他,一路无话,十根纤指纠结地拧在一起,脑袋也不住频频回头看他。
心思摆了满脸,就是不敢开口告诉他。程砚安全当没看见,平稳地开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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