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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道士蹙眉,继而道:“我已有媳妇儿了,不需要皇上赐婚。”
话音刚落,顾归酒薄凉的嗓音便道:“朕知,只是你妻子不是离开你了吗?与其死缠烂打,不如朕赐婚,一道圣旨让她不得不回到你的身边,她也不可能抗旨不遵,如何?”
这句话一出,清风道士立刻抛开了一脸的事不关己的模样,弯腰作揖道:“谢过皇上,只要皇上能让我媳妇儿回来我身边,清风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归酒骨节分明的大手摸着兔子,视线所及之处,全是温白白,脑海里忽地浮现起那日今羡抱温白白的身影,和三年前,温初酒抱温白白的姿态和神情一模一样。
“朕问你,皇后没死,她如今是否在就在安国?”
清风道士垂落在腿侧的指尖轻捻,片刻后,道:“皇上心中其实已经差不多知道了一半了,不然怎么可能还来问我?”
清风道士看了眼顾归酒,他依旧沉默,清风道士润了润嗓子,说:“前几日,有一个人来问我,说自己的梦,三年来都在重复做着。”
顾归酒的视线立刻看向了清风道士,一双眼都是惊楞。
清风道士道:“说来巧,那人的梦正是你三年前,托我替她下的蛊,以泪托梦,以血托来世平安。”
顾归酒喉结滚动,他忽地有块布遮在自己的眼前,只要他一伸出手,就能完完全全的看见全部的真相。
他心口一灼,喉口忽地有点儿发涩,他低低的道:“那人......”
“皇上。”清风道士沉声道:“恕清风不能再多说,说她的梦已经是我越矩了,还请皇上谅解。”
道法,有压制,自然有反噬。
顾归酒多少都能知道,如果再追问下去,清风会遭到反噬,或许还会因为自己的问题而付出生命的代价,他喉结滚动,继而摆摆手,沉声道:“退下吧。”
清风退下,顾归酒一个人站在原地,其实心口已经有答案了,但是他想不明白,为何三年之间,那人会直接变了模样,五官全都变了,只有声音还有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没变化。
念头刚闪过,身后忽地传来了脚步声,陈越道:“陛下,是元歌元大夫。”
顾归酒眼眸一暗,感觉眼前遮住的那块布已经开始掀了一个角了,他今日是必然要把它给完全掀掉。
顾归酒沉声道:“宣!”
元歌用完膳,细细一想发现药房中还有一个上好的石斛,石斛有养目的功效,拿给炎卿帝吃是再好不过的了,元歌用晚膳便立刻把石斛带来了。
元歌将来意说明,并且将石斛递给陈越,低声道:“皇上回了宫之后,就可叫太医院的人熬制,届时日日冲水饮用,定是能缓解一些目涩的感觉的。”
顾归酒示意陈越接过来,元歌瞧出了炎卿帝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能感觉背对着他的男人一身的寒气迸发出来,让原本还有些闷热的夏夜,顿时变得有些寒风飘涩。
元歌不敢再多加打扰,立刻站在身后低声告退,只是没等到男人的同意,元歌蓦然听见男人低声问了一句话,道:“元歌,朕问你,林九的医术是否很了得。”
元歌怔愣,联想到顾归酒方才的低沉,误以为他是因为害怕担忧自己的眼疾,于是便宽慰道:“回禀皇上,少主的医术绝对了得,还请皇上放心,草民同少主定然会竭尽全力疗治您的眼疾。”
顾归酒漠然,手抚摸着温白白的兔毛,视线有些空洞,心跳的很快,有一个荒唐的念头闪过,他默了半晌后,便听见了元歌道:“皇上请一定相信我们枫林山和我们的少主。”
元歌以为炎卿帝低着头的原因是因为不相信,他不想让炎卿帝怀疑他们,亦不想让枫林山毁在他元歌治不好陛下的眼疾上。
于是便在记忆里搜索着林九医术了得让人信服的理由。
风吹过,他脑海闪过一个画面,于是立刻道:“皇上,您就放心吧,我们少主的医术绝对了得,三年前,我曾与他一道上山采药,听他随口说了几句,说是制作了假死药,并且我还亲手看他制成了人皮脸!”
元歌还在说什么,顾归酒已经听不下去了,他耳膜像是隔了一层水雾,隔绝了所有的声音,抱着温白白的手收紧,手背上都迸出了几根青筋。
是气的,亦是怒的。
方才在脑海里,就寻过多种可能,但一一都被自己否决,只有这个假死药,他想到了!却不敢相信有谁能有这个医术,谁知,居然真的是吃了假死药,甚至还下定决心,与他不复相见,披上了人皮。
真是一个没心肝的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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