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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才不会伤到我。”胤礽翻身挤到康熙身边,小屁股一扭一扭,把康熙挤一边去,占据了一半椅子。
康熙轻轻敲了一下胤礽的脑袋,表情满是对胤礽的无奈。
“我知道阿玛愁什么,一愁皇宫里如果有人谋害皇嗣,咱们一家人都不安全。”胤礽晃悠了一下脚,“第二,如果祖母家做了谋害孙女的事,阿玛就太难过了。”
康熙无奈极了:“连太皇太后都不敢说,只有你什么都敢说。”
胤礽仰头道:“我们是一家人,阿玛烦恼的事,也是我们烦恼的事。乌库妈妈若说了,阿玛也不会生气,说不准还会扑进乌库妈妈怀里哭一场。”
康熙黑线:“那倒是不至于。”
他的确不会因为太皇太后和胤礽点破他的心思而生气。或者说,他正期盼着有谁主动和他提起这件事。
康熙希望有一个人只站在他的家人的立场上,和他一起烦恼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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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觉得很有可能。其实儿子在外面偷看许久了,就想看看阿玛怎么哭。”胤礽大声嘟囔。
康熙把拳头捏得咯吱响,打量坏儿子的表情很不善。
胤礽干咳一声:“咳咳,说正事说正事。朝中大臣可能都会做窥伺宫闱的事,但谋害皇嗣,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和能量。”
胤礽指着盒子道:“敢在宫里豁出命来谋害皇嗣,指使的人肯定给了其更多的压力和好处。只要查一查皇贵妃宫里的人的亲属关系就能得知。这是鄂伦岱查的。”
康熙懒懒抬眼:“鄂伦岱自查?”
胤礽点头:“鄂伦岱不是傻子,谁不知道佟家是最有可能做这种事的人?他自然要竭力洗清自家嫌疑。”
康熙没有特意从佟家入手查这件事。不是他没想到,而是他无法面对。
康熙对佟家的偏爱,是他对亲生母亲的补偿和怀念。佟家象征着他心中对母爱的渴望。
佟家如果蒙上了阴影,就是他心中渴望的母爱蒙上了阴影。康熙拥有的只针对他私人的感情太少太少,每一点都弥足珍贵,哪怕用谎言,他也想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
可胤礽已经把盒子放在了他手边,他作为皇帝的自尊,不允许自己逃避。
康熙翻开鄂伦岱查到的资料时,胤礽在一旁絮絮叨叨。
“阿玛啊,让儿子怎么说您才好?外婆和外婆家是两回事。你看大哥对惠妃那么好,他理不理睬惠妃娘家?”
这次假借大阿哥的名义敛财的人中有惠妃的娘家人。
惠妃的娘家人地位低、能力差,所以特别贪心。
已经解散的大阿哥党早早拉拢了这家人,给这家人送钱送东西送美人,他们便成为大阿哥党的排头兵,跟着大阿哥党的人四处跑,好表示这个大阿哥党真的和大阿哥关系很大。
胤禔本准备直接打上外祖父家的门,被胤礽指挥弟弟们抱住胤禔的大腿、腰、手臂拦了下来。
整治是要整治,但不能直接打上门啊,惠妃的面子往哪搁?
惠妃按着胸口忍着心绞痛,私下处理娘家人的事,一边处理一边气得哭。
她不是没给娘家人找机会,不是不想让她的亲爹从从七品升起来,但她家的男人是真没用啊。
“大阿哥……”康熙揉了揉太阳穴,“他肯定是不认的。”
不打上门就算好了。
胤礽又道:“还有温妃肚子里的弟弟妹妹,估计也是不会认法喀那个舅舅。”
康熙黑脸:“法喀?舅舅?他配吗?”
胤礽道:“其实我当初也很讨厌索额图。”
刚黑完脸的康熙嘴角微抽,差点没忍住笑:“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再提,索额图就要哭了。他哭起来很难看。”
胤礽道:“对我们而言,能不能让我们称呼一声舅舅,要看那些人有没有本事。就算我们嘴上称呼他们为舅舅,心里也没把他们当成长辈。我们的男性长辈只有汗阿玛一个人。”
康熙逗胤礽:“皇玛法不算。”
胤礽道:“还活着的!”
康熙揉了揉胤礽,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道?”
胤礽点头:“阿玛当然知道,只是阿玛给了佟家这么多好处,佟家还不思回报,是个人都会很生气。更生气的是,阿玛除了冷落佟家,要重重处罚佟家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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