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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性而纯粹。
安娜比任何人都更希望这篇论文是真的,她看到论文上的那张《雷雨天的老教堂》的那一刻,直觉上,她也相信这幅画是真的。
对于伊莲娜家族的主人和《油画》杂志最大的私人股东的那个她来说。
伊莲娜小姐必须事事都尽可能的考虑周全。
安娜的心中充满了希望,却又清晰的明白,这世界上的许多事,从来便都是希望越大,失望,便也有就越大。
刘子明希望曹老师门应该是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在其中。
伊莲娜小姐何常不希望卡拉奶奶的这件事是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在其中呢?
恰恰。
她自己就是能影响事件走向的那个最关键的人,她的态度甚至是最大的“杂质”。
“真是薛定谔的猫。”安娜在心中轻轻念道。
薛定谔的盒子里关着薛定谔的猫,在盒子打开之前,这只猫处在既生又死的叠加状态。
同样的盒子,也摆放在安娜小姐的身前。
盒子的“猫”正处在既真又假的叠加状态。
当安娜去打开这个盒子的时候,她希望它是真的,那么盒子里就会一只胖胖的大猫含着尾巴眨巴着眼睛,看着它。
她认为这是假的。
这个盒子里,就会装着一团空气。
正因为如此。
安娜对打开盒子这件事,变得慎而慎之。
她的心中波涛翻滚,在机场里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她都没有尝试通过论文上的通讯地址,像古斯塔夫博士一样,去联系顾为经和酒井胜子。
她先收集了很多相关资料,并决心先自己跑去仰光,在教堂的原址上看上一眼。
这些决定连艾略特都没有通知。
要知道,艾略特小姐才是负责这些事情的“工作秘书”。
并非伊莲娜小姐怀疑是从女秘书那里泄漏走了消息,而是,安娜在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处理这么重要的事情的时候,管家先生更加值得信赖一点。
可现在。
她意识到,飞去仰光还是太醒目了。
如果这篇论文真的是为了“投安娜所好”而写出来的,那么,她这一飞,落在有心人眼中,就会知道,自己已经上钩了。
怎么办呢?
半分钟以后。
安娜睁开了眼睛。
“去吧,阿德拉尔,您说的对,我是要飞一躺仰光,但可以等到画展中间没有采访的休息日去,这段时间应该够筹备安保团队了。”
她朝管家点点头。
“明智的选择。”阿德拉尔先生长出一口气。
“奥古斯特看上去脖子有点不舒服,别用尼龙的了,给它换一个编织的。”女人吩咐到。
“还有,帮我去询问一下《亚洲艺术》的编辑部,他们第一次收到论文相关的投稿是什么时间,要精确到具体日期。然后把不同的论文版本都给我一份。”
管家没有询问“若是《亚洲艺术》不愿意透露消息怎么办?”这种蠢问题。
用不着。
做为一家总部在瑞士的期刊杂志社,它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伊莲娜家族的小要求。
要是倒退一个世纪,伊莲娜家族就是欧洲艺术世界的主君。
这事儿甚至比给奥古斯特换个编织的项圈还要简单。
“明白了,准备飞机,筹建安保团队,给奥古斯特换项圈,还有……给《亚洲艺术》的办公室发封邮件,我会一一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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