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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兰姨家生活（第2页）

“做了五个。怎么啦？”

“明天还要摘十担桔子。那家伙销得很好。”

“是后天早上来载吧？”

“是的。”

“好，明天我们上午再编一些，下午去摘。”

一家人谈着谈着就吃了饭，然后就坐在一起看电视。这个家太温馨了！

第二天，水鸟的歌还没有唱起来，就听到柴门外阿黄的叫声。阿玉搂着我睡，此时，我再也睡不着了，狗的忠诚的细胞激活了。我悄悄抽身，下了床，出到客厅。阿松也起来了。他开了门，来到柴门处，打开门。

“来了，进来吧！”

是两个骑摩托的人，这是来杀猪的人。

这时，天一团漆黑，山上，山坑，山塘，一点光亮都没有，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门前亮着的这盏灯。

三个人迅速往猪舍去，打开灯。阿松在一个猪圈里吵醒一头猪，把它们赶到尽头的一间小屋里。三个人把猪推倒并压住，有一个人拿出一把刀，往猪下巴捅去。猪痛苦得大声嚎叫，鲜血直流入旁边的一个桶里。猪叫了十几分钟就断气了。然后又赶出一头，如法炮制。我不敢看了，太血腥，我赶紧回客厅，我不能去打搅阿玉，我就在客厅沙发上睡觉了。

当水鸟在山塘上“咯，咯，咯，咯”鸣叫时，我又醒了，天该亮了。

我来到门口，只见阿松提了猪下水，那两个人各背了一边猪肉过来，在门口称了，又码上摩托车，然后又回去背了猪肉，称了，码上摩托车，开车走了。

阿松洗了洗又回去睡觉，兰姨则起床煮饭了。

我好奇，想看看那间杀猪房，于是走进猪舍，走到尽头。那里什么也没有，地面冲得干干净净，只有两桶猪血在那里。

猪们已经醒了，在猪圈里走来走去，屙着屎，撒着尿，开始嗷嗷地叫，要吃的了。它们全然不知道他们的两个同伴不见了。它们就知道吃，吃了睡，长大后被杀掉，给人吃，也给我们狗吃。它们真是猪。

这时，兰姨进到猪舍，打开灯，拿龙头开始冲洗猪圈。

兰姨和阿松配合得多好，他去做那事，她就做这事，不用唤，这样的生活多么温馨和幸福啊！

我来到门口，天已大亮，桔山上绿叶衬着桔子已十分清楚。

“叽朵宽……叽朵宽……”

一样灰色的斑鸠飞临桔山上，它们该不是要偷吃桔子吧，我望着山上“汪汪”地狂吠起来，可鸟们不理我，继续唱他们的歌。

我无聊，我向柴门走去，我要去和阿黄聊天。

“咳，黄哥哥！”

“小雪妹妹！”

阿黄又在我的屁屁后面臭，我能感受到它雄性的要求和力量。我也在它身上亲吻，以示亲密。

阿黄没有小白有见识，也难怪，它生活在这山坑里，只知道兰姨家的事，于是，它就跟我聊阿松养猪、养鱼、种果树的事，聊云怎么从山中升起，聊雾怎么从鱼塘生成，聊鸟们是怎么唱歌，聊虫们是怎么求偶，甚至，蛇是怎么捕食也告诉我，我知道了许多城里不知道的事。

“阿黄，吃饭了。小雪也在里？”

兰姨端来了阿黄的饭食。

“小雪，走，你也去吃。”

吃了早饭，阿奋、阿玉做作业，阿松、兰姨就编织竹篓。我则到塘边散步，看鱼儿吐泡泡，看毛毛虫吃树叶，看小青蛇捕青蛙……

下午，兰姨一家人就上山摘桔子去了，我也去，我从上跑到下，从这棵树跑到那棵树，好玩极了，惬意极了。

日子就这样过去，我几乎忘记了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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