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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宗兼从小锦衣玉食,虽知民间疾苦,可他的择偶观不会涉及到海云帆这种什么又会做饭又会缝补的,他娶的是能帮衬他的妻子,掌中馈,品性才华,做为长媳日后能打理整个国公府,以及门当户对等等。
当然,因为某种原因,他并未选门当户对的姑娘,而霍嫣能力皆有,只是还未等她大展身手的时候便怀孕了,小陈氏未曾完全放权,只等她生完孩子后再让她慢慢熟悉国公府的事务,因为霍嫣怀的是第一个长孙,国公府相当重视。
海云帆愣了片刻,转向楼君炎:“楼兄,这样的姑娘真的不合理吗?”
“额……”
楼君炎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其实他也不太有发言权,因为他当初选姑娘的理由才荒唐,只因道士的一句话,能够‘以财换官’便选了陆燕尔,其心不纯。
“如果你想要的是这种姑娘的话,我会让人帮你留意着点。但你对姑娘的家世可有想法?”
“家世?”若他这般无权无势的人能娶到家世好的姑娘,自然是不错,可自己家世差,凭什么要求人家姑娘的家世要好。
而且,家境优渥的姑娘能真心侍奉他的双亲么,本就是娇养长大的姑娘,哪儿能受得了这般落差。
癞□□就不要奢望吃天鹅肉了。
海云帆摇了摇头:“不知道!”语气似带着一些莫可名状的情绪。
楼君炎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到海云帆最近的公务上面:“你已做到谏议大夫的位置,但陛下对言官着实有些不太友好,那些正派刚直,介直敢言的言官皆受到了镇压,我朝的言路并不太通畅,陛下也是择言而听,只听他想听的。”
海云帆有些丧气地说:“我知道!”
下一刻,他的声音又陡然燃起无尽烈焰,一字一句道,“在谏议院的这两年,我找到了我当官的意义,我只需做一件事,那便是劝谏陛下广开言路,上达天听。但我如今的历练不够,学识也不够渊博,甚至做文章,词辩的能力也达不到所需的要求,但我会穷尽此生去学习,去做好这件事。”
敢于直言纳谏,没有一口出彩的文采,对朝廷各方政务的通晓,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而皇帝百官皆需要制约,皆需要一整套的行为道德约束规范自身,方能在其位,履其责。
陆宗兼看了看海云帆,说:“自古最难当的就是言官谏臣,这可是最得罪人的事情,你是哪儿想不开,非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方才楼兄也说了,陛下对言官不太友好。”
当初,反对景昭帝登基最凶的人就是那些谏臣,那些人可真是头铁,死了一批又一批,结果还是被景昭帝给镇住了,你来嘛,诛你九族。
楼君炎倒没说风凉话,只是轻睨了海云帆一眼:“做言官要让人无懈可击的话,必先修身!”
只有自己挑不出任何错处,你规谏他人时,方能立得住。
而单就海云帆刚才选姑娘的那番言论,他便没从最重要的‘德行’出发,若妻子没选好的话,日后也会成为他人攻击你的利剑,你自身立不住,如何直谏他人。
海云帆回味过来,颇有些羞愧道:“谢楼兄赐教!”
……
满月宴过后,楼家父母以及郑氏皆离开了京城,府里请的丫鬟婆子很多,砚台又不爱闹,完全搞得定他们娘俩。
何况,还有事无巨细的楼君炎在,他们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们皆有各自的事要做,无法一直留在京城多陪着砚台,心里总归是有些生憾。
于深宫中得宠的李承颂自得知陆燕尔生了儿子,胸口老是憋着一口怨气,上不上下不下,但她也并未使什么阴招,她费劲心机想要算计楼君炎,算计一场婚事时,结果哪怕她威逼利诱都不能达成所愿,甚至当初楼君炎和陆燕尔被困北漠时,竟还让他们逃走了,李承颂颇有些心累,更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似乎她做再多都无用,既感动不了楼君炎,也威胁不了他,她暂时也没有挑事的打算,只想赶紧生下一个孩子,最好如陆燕尔一胎便得个儿子,她才好走下一步。
李承颂便在宫中绞尽了脑汁用身体缠着景昭帝,当然景昭帝对美人是来者不拒,尤其是李承颂这种肉体美丽的北漠女人,民风彪悍开放,在床上更是放的很开,不似后宫那些端庄内敛的女人,就连侍寝一事上也是娇羞欲拒,看多了这种女人也觉得相当乏味。
虽然,杨贵妃也比较放得开,但却还是没有李承颂这般豪放,何况李承颂还是一国公主,景昭帝享受着公主的鱼水之欢,北漠还能将两座城池当作聘礼让给他,何乐而不为。
可入宫半年,李承颂没有怀孕。
陆燕尔的孩子一天天长大时,李承颂还是没有怀上孩子。
砚台一岁爬上爬下时,李承颂依旧没有怀孕。
砚台两岁陆燕尔给他诵读各种诗词歌赋时,李承颂的肚子仍旧毫无动静。
进宫快三年居然迟迟未曾有孕,李承颂急了,李承胤也急了,催促着她赶紧要个孩子,实在生不出就去找别的男人借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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