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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把握,只要盛惟乔跟容蕤宾上了海船,进入深海,北疆来什么追兵、来多少追兵都不怕!
“冀州不靠海。”赵适听罢外甥的计划,沉思片刻,说道,“从冀州到最近的海岸,也有百里多路!而且那一处海岸比较浅,未必适合海船停靠……”
“这个不是问题!”容睡鹤摇头道,“舅舅,玳瑁岛上下,都是几代人在海上讨生活,而且您也知道,岛上代代相传的手艺,都不是什么太平的生计!之前甥儿还在乌衣营卖命的时候,有时候攻伐其他海匪,也不是次次都能遇见适合大船停靠的海域的。让海船停在远海,用小船渡一下就好。乌衣营里随便拉两个人出来就能办好!”
赵适心说也就是你这种海上起家的人能说的这么轻描淡写,这刚出月子的孕妇跟刚满月的婴儿,谁敢让他们搭小舢板?
还是出海!
“海上经验你多,我就不多嘴了。”赵适沉吟道,“如今这季节倒是正好,要是换成天稍微凉快点,海上风浪既大,倘若再结个冰,海路也不是那么好走了……不过从冀州到海边,这一路上,虽然孟伯勤眼下似乎还没想到这条通道,没有特别防守严密,多少也是有眼线在的。”
“康昭娘儿……这一路上过去,也得想个周全的法子,妥善安排才是!”
第三百十章母子离别
这天容睡鹤跟赵适商议到深夜才散,次日就同盛惟乔还有宣于冯氏说了计划,姨甥俩对于走海路的建议,尤其是离开北疆之后既不去长安也不去西疆、直接南下回南风郡这点,都非常的激动:“一别转眼就是两年,也不知道故里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只是海船从何而来?”激动完了,又提出种种疑惑,“海上虽然广阔,然而这个季节的风向,北上似乎是逆风吧?”
容睡鹤笑着说道:“姨母,您想想我的出身,其他还怕没有,船只跟水手怎么可能会缺?而且也不需要从南方调过来,现成就有在北地港口附近的。”
宣于冯氏跟盛惟乔闻言都很惊讶:“当真?你什么时候调过来的?”
“我从西疆动身的时候,就让本来便在北方活动的一支船队北上了。”容睡鹤说道,“所以根本不用等,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离开冀州城,还有赶到海边。只要上了船,孟伯勤就是将手底下的人统统派去海上追赶,也不足为惧!”
盛惟乔笑着说道:“北疆精骑虽然天下闻名,然而人家练的都是马背上的本事,十之八九是旱鸭子,叫他们追去海上,只怕不用打,晕船就能放倒一大片了!”
“之前玳瑁岛接受招安的时候,不是人跟船几乎都上岸了吗?”宣于冯氏则不解的问,“难道还留了一手?但为什么会在北方活动?”
容睡鹤哂道:“姨母,玳瑁岛没有留一手。不过您忘记去年的时候,朝廷因为玳瑁岛上岸的事情,决定招安七海了吗?当时高密王决定让世子代表他这一派出马,只是又怕世子不曾出过海,做不来这样的事情,故此叫我派了人手给他帮忙?”
“虽然我跟他约定好了,招安所得财货,大头要分我的。”
“只是这是明面上的好处,暗地里,那些上好的海船,尤其是战船,在不懂行的人手里只会是糟蹋了,我派去给世子做参谋的人,就自作主张的留了下来!”
“事后我接到禀告,想着孟伯勤盘踞北方多年,与我迟早有一战,还不如埋个暗子。便另外安排人手接管了那些船,顺带从北方的海匪里张罗了一批知趣的,借着朝廷给的期限,暂且潜伏下来!”
“原本也是随手布下一子,未料这会儿却是派上用场了!”
朝廷决定招安七海是去年的事情,这事儿总体来说还是很顺利的。
一则容氏气数未尽,朝廷总归还是最强盛的,明眼人都知道做盗匪这行,长久不了;二则有玳瑁岛的例子在前,上了岸前途也不坏;三则是他们在做出决定前都接到委婉通知:朝廷此行就是冲着他们积蓄多年的金银珠宝来的,识趣的速度投降,好歹给几顶官帽子,不然就等着被当典型枭首示众吧!
所以除了少数钻牛角尖的之外,都非常速度的献上膝盖了。
不过因为七海广阔,若非容清酌中途遇刺,需要返回长安调养,这会儿怕不都没忙完呢!
因此容睡鹤派手下过去收拢的一批人,这会儿还没上岸也没引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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