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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我没抗住班德加布的问禅之法,说出了小黎他们的藏身之所,小黎便不会香消玉殒,槿云更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虽然峨眉派对我也有养育之恩,但经历了那些事以后,我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继续留在峨眉派,因此我选择了离开。”
莲姐对峨眉派还是有感情的,当年真正下杀手的人是张远流,峨眉派顶多算个帮凶。
我可以理解莲姐的感受,但不能接受她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自己的身上。
因此我安慰道:
“莲姐,错不在您,这世界上能扛得住问禅之法的人屈指可数。”
我不太擅长安慰人,莲姐对我的安慰也无动于衷,她看着槿云,暗自神伤。
为了让莲姐走出悲痛,我只能转移话题,询问道:“当年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为什么似乎没有人记得您呢?班德加布应该认识您才是,可刚才在成昭寺,他完全将您当成了陌生人。”
莲姐被我转移了注意力,回过神来解释道:
“小黎死去以后,我万分内疚,为了赎罪,我决心要让当年围攻小黎的人付出代价!然而我对自己的天赋有自知之明,这辈子不管怎么修炼,也难以像班德加布他们一样达到堪比天紫法衣的实力水平,于是我另辟蹊径,通过收集宝贝和情报,想要用另一种方式进行报复。”
我恍然大悟,难怪莲姐如此热衷于收集宝贝和情报,原来这不是她的爱好,而是她给自己赋予的使命。
“为了实现我的计划,我原本的身份便无法再使用了,退出峨眉派以后,我便请求多吉使用秘法,斩断我的因果,让全世界的人都忘了我,这样我才能改头换面,重新开始。”
“竟有这种秘法?”我瞪大了眼睛,“全世界,所有人都忘记您了?”
“如今,还记得我的人只有施法者多吉,就连你师父也大概忘记了我的存在。”莲姐叹气道。
难怪,难怪班德加布没认出莲姐。
在所有人的世界里,莲姐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般。
其实她就是西川本地人,是峨眉派的备选圣女,对成昭寺十分熟悉。
但偏偏所有人都把她给忘了,以至于莲姐以真面目示人,也没有人知道她是谁。
翁泽多吉的秘法,还真是令人惊讶。
我代入莲姐的视角幻想了一下,如果有一天全世界的人都把我忘了……那该有多孤独。
被遗忘不是什么好事儿,连同被遗忘的,还有记忆和感情,这些东西全都是无价之宝,而且永远无法复制。
选择被遗忘,便是主动让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要独自忍受无尽的孤独和寂寞。
莲姐这么做,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报仇,更多的还是赎罪吧。
“说起此事,我对多吉又有几分亏欠,”莲姐又道,“施展秘法之前,我和多吉都不知道施展秘法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它的代价便是三十年的阳寿!你别看如今多吉好像已经八九十岁了,其实他才四十岁而已,他比我和你师父都要年轻得多。”
翁泽多吉前辈才四十岁?!
这一次我又被震惊到了。
难怪看着一只脚都踩进棺材里的翁泽多吉,性格却一点都不沉稳,反而像个满嘴脏话的中年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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