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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乱世极边三十九决裂（第1页）

书云：南诏（即蒙舍诏）首领皮罗阁企图并吞另五诏（指唐朝时位于今云南及四川西南部乌蛮的蒙隽诏、越析诏、浪穹诏、邆睒诏、施浪诏，‘诏’意为王或首领。），将会五诏首领集会于松明楼而焚杀，邓赕诏妻慈善谏夫勿往，夫不从而被杀，慈善以精明的智慧和对丈夫执着的爱恋，找到丈夫的尸体并顺利安葬，滇人以是日燃炬吊之。石林彝族撒尼人视火把节为纪念民众与恶魔斗争胜利的节日；武定彝族认为过火把节是要长出的谷穗像火把一样粗壮。后人以此祭火驱家中田中鬼邪，以保人畜平安。

上文出自《南诏野史》及云南师范大学所编撰的《滇系》。此为彝族火把节由来的一种传说，但出此之外关于火把节的由来还有许多种。不过虽然彝族火把节的由来各说分云、其象征意义也有多种，但无论是那种说法，都佐证了火是彝族追求光明和希望的象征。

话回正题、节日的临近让在璃洛涧内深居简出的柳生、水曼伊莎、沈子汐三人也都受到了其节日的感染，小乌蛮寨中居民对节日的准备早在四五天前就已经开始了。

按照惯例每年的火把节都是由小乌蛮为东道主，而位于小乌蛮旁边的月牙寨为辅由这两个村落共同举办。在节日正式开始的那天也会宴请九山十七寨的其他村镇部落和九山之外同样欢庆火把节的基诺和纳西等族来参加。

月牙寨位于小乌蛮旁边三里路外、其地势奇特，全寨四十余户错落有致的分布在一个形似月牙的山洞附近故因此而得名月牙寨。月牙寨旁边的山洞里有一口从下往上冒的清泉，但该泉并不是温泉，而且所冒出了的水也不是清水，而是一种天然的卤水。寨中居民接其泉水晒干而制成粗盐，然后将盐售卖给其他村镇来换取粮食及钱，全寨以此为生。

因为月牙寨和小乌蛮地理位置临近，故其俩寨自古就相互通婚；至今已是为世亲。

节日一天天临近，水曼伊莎也开始忙碌起了。她要为六月二十四日那天的节庆祭祀活动开始准备，柳生和沈子汐则被留在璃洛涧内；这间沈子汐也曾多次要约柳生出去看看，但柳生对此却没有多大的兴趣，沈子汐犟不过他也只好留在璃洛涧里陪他。因为璃洛涧是小乌蛮的圣地，没有水曼伊莎的允许其他人是不得擅自踏入璃洛涧的。所以柳生和沈子汐在里面住的也到很舒坦，除了每天有人给他们送来饭菜后几乎就没有人来打扰他们，一来是因为柳生需要静养，二来是其他人并不能随意出入璃洛涧。

这几天沈子汐和柳生两人没有了水曼伊莎在场的打趣，两人就这样突然的独处在一起，却没有想象

中的相拥诉情语或共话情长；他们俩反而成了一个相视无言的尴尬之境。不知为何他们俩都欲开口时却又都欲语无言，因为他们的心里似乎是都蒙上了一层奇怪的隔膜。

沈子汐能感受到柳生有时在刻意回避着一些过往话题，而她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她也有了不敢言说的秘密。

直到今天，柳生看着正在宣纸上用毛笔勾画着水中鹅群的沈子汐缓缓开口问到：“丫、丫头，我们的小时候是不是见过？”

闻言沈子汐正在勾画鹅眼的笔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随即一滩墨迹瞬间就将洁白的宣纸浸染得乌黑。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小时候的事情我也没记不得多少；我们又怎么可能见过？”沈子汐停笔看向柳生缓缓地说到。

“那我给你将一个故事吧，在十二年前，在山东日照的一个城隍庙里；有一个被人追杀的小男孩曾在庙中的后花园里遇见过一个穿着精致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在看到那个落魄的小男孩后，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掩住口鼻就一脸厌恶的匆匆离开。她反而友善的递给了那个脏兮兮的小男孩一串冰糖葫芦，那个小男孩用自己脏兮兮的小手接过冰糖葫芦后刚准备开口说句谢谢，但这时追杀他的人就又闻风赶来，他的父亲也有所发觉瞬间又带着他开始了仓皇的亡命逃亡。之后的岁月里小男孩一直都没有忘记过那个小女孩，但小男孩却不知道那个小女孩的名字，直到后来，在逃亡中小男的孩头部受到了重伤，接着忘记了以前的所有事情。沈子汐沈小姐、你知道那个小女孩的名字叫什么吗？”柳生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沈子汐的身后。

沈子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抬在手中的毛笔放也不是、画也不是，只好愣在了那里。因为柳生最后喊她名字时的语气分明已经将她拒之于千里之外。许久后、沈子汐才喃喃的嘟囔了一句：“我、我怎么会知道你说的故事里的人的名字？”

“呵呵、那个小男孩的确不知道那个小女孩的名字，但他记得那个小女孩的胸前戴着和他胸口前一模一样的一块玉佩。”柳生离她近更了，沈子汐甚至都能感受到他在自己背后的呼吸了。

“柳生，我、我……”

“现在那个小男孩终于长大了，而且也找回了从前的记忆，并且在西南边陲的小镇又与那个小女孩偶然的相遇了；但那个小女孩却不愿意与他相认甚至还要故意隐瞒，这又是为什么呢？”柳生说完双手便已放到了沈子汐的香肩上。

“柳生你听我说、这一切不是你想到那样……”沈子汐说着就想站起来解释，但被柳生轻轻用力按住。

“那就请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当年为什么会一个人在城隍庙里？为什么没有一个大人在照顾你？要知道那时你才两三岁，还有在你出现不久那些追杀我的人为什么又会突然出现？现在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极边？腾冲城防团陈团长来接你去县城避难，你又为什么不走？你在知道我有‘双叶同心佩’后为什么不提当年的事？难道你不是当年城隍庙里的那个小女孩吗？请你告诉我想当年为叶家满门被灭这到底和你沈家有没有关系？”柳生不等沈子汐解释又是一连串的追问。

沈子汐那乌黑灵动眼中已带有泪花，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或许越解释她与柳生之间的误会会变得越深。因为十二年前那天在城隍庙的小女孩的确就是沈子汐，而她曾看到追杀柳生的人群里里有人纹有她沈家的族徽，而且那族徽只有沈家的核心成员才有资格纹刻。

那天回家后沈子汐将她在城隍庙里所遇之事告诉了她爷爷沈樊，他爷爷听完后轻轻的叹了一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之后沈子汐被告诫忘掉那天的事情，并且也不让将她脖子上戴着的玉佩轻易示人。

那时才三四岁的沈子汐慢慢也就忘记了这件事，但不知为何那天在千年水沉香和通灵草的幻境中她又回想起了那童年的往事。但沈子汐却不敢向柳生摊牌，因为她不知道到底沈家是谁参与了当年的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向柳生解释，毕竟沈家的确有人参与了追杀柳生的行动，而且叶家被灭门与沈家应是有着莫大的联系。

这几天她仔细回想了她来到这极边的始末，她来这极边是因为她那闲居多年的爷爷沈樊突然从齐鲁大地来到让她来这极边，理由是让她来看看她哥哥沈子武，但沈子武每次都是从缅甸密支那将货物运到腾冲然后休整几天直接就又押运着货物返回昆明。她虽然奇怪爷爷的理由，但由于整天呆在家里的沈子汐也呆闷了，所以她就同意了。

现在想想自己的这一路所遇和柳生现在的质问，沈子汐也明白了爷爷一定是知道当年的一些事，而他让自己来这极边腾冲也并不是来游玩那么简单。极有可能爷爷让自己来极边的原因就是柳生，但爷爷却没有对自己有过任何交代。

想到这沈子汐就更没有办法开口，她无法解释清楚也就不敢解释。如果她爷爷沈樊真的与当年叶家被灭门有关，那她与柳生便会是生死仇家。

沈子汐的不敢解释被柳生误认为他的猜测就是现实，柳生的双手慢慢捏在了沈子汐的玉颈上，沈子汐的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重，死神的镰刀好似已快将她的生命收割。

沈子汐已经嗅到

了死亡的气味，她没有挣扎、反抗只是有两行清泪顺着面颊缓缓的落了下来，但她脸上却是安详的微笑。

许久沈子汐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发现迎接自己的既不是天国、也不是地狱，而依旧还是璃洛涧如梦的景色。

柳生坐在落月亭一旁，见沈子汐醒来便开口说到：“你走吧，回去告诉你沈家众人，叶家两百余条冤魂会有人去为他们讨回公道的，血债一定会由血来偿。”

“柳生，你给我一点时间去查，如果沈家真的与叶家灭门惨案有关，那我一定……”沈子汐还没有说完便被柳生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