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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过几日就?
“才高运蹇,上天真爱捉弄人—”都说见字都见人,字画能彰显出一人的才华和心性。听着萧铭的惜叹,萧岚虽不予置否,却无端觉得那样德才桀骜的人总有出头日。
另一厢的魏瑾分别去了户部公府和衙门,用魏麟的笔迹落户。
他要求单独划出来时户部员外郎有几分顾虑,“这恐怕不合规矩。”魏瑾既是魏武侯的血脉,哪有单独成户的道理,这不是罔顾先祖嘛?
魏瑾早有说词,“我要顾忌家母的颜面,且兄长身子孱弱,我担心他受不了刺|激。”
温檐不是好个相与的,若因此怪罪自己头上,那才冤枉!户部员外郎决定照做。
十年前的八月二十四,先帝逝世,先后于三月后的同日追先帝而殁,是以朝堂将这日定为祭奠先帝后。当日皇室迁足太庙,燃香焚烛、下拜磕头、祭祀天地、先祖。
金乌西坠之际,一切仪式礼毕。如往年那般,皇室留在太庙用斋饭,之后连续几日要在庙宇佛光之下抄写经书。
一切井然有序,可分配厢房时出了岔子。
“上旬一夜天降大雷,劈坏了西厢房,至今还在修缮,眼下只有五间东厢房可住。”主持方丈面露难色。
往年祭祀人是皇上、皇后、岚公主、茵公主还有太子萧誉,原是够的,可今年祭祀的人多了俩,一个是守寡归京的萧铭,另一个是魏瑾。
至于南北厢房,那都是留给随行的禁卫军用的,一间好几个床铺,自不可屈尊降贵。
萧岚盘算让萧誉和驸马一间,自己和姑母一间。寺庙里,夫妇得分开独住,皇叔和叔母也不例外,这是佛家的礼数。
萧岚刚想和叔父商量,太子萧誉抢先道:“我不要和旁人同住,不自在!”这便是拒绝和驸马同屋。
“住口!”萧恒沉下脸训责,“越发不懂规矩了,佛门清净之地,有什么自在不自在的?”
萧誉振振有词,“父皇母后和阿姐都能独住,为何我不可?”
萧恒气结正欲发作,驸马却开口,“皇上,臣是武将。律法有定除太子的亲卫和禁卫军,旁的武将不可近身太子,遑论同宿。臣和旧部同宿便是,顺道论典佛法。”
闻言,萧恒亦不好再坚持,驸马主动退让,解了主持方丈的燃眉之急,他朝驸马浅浅拘礼。
萧岚的心仿若被什么轻轻一蜇,不疼不痒却不舒服。魏瑾淡然地垂首,静如上坐佛身投下的阴翳。
“父皇,我一个人独住惯了。”萧茵也跳了出来,“岚姐姐是成了婚的,肯定比我更适合与姑母同住。”
萧恒瞪她,“你瞎搅和什么?”
萧铭无声叱笑,先一步出殿。
厢房清幽雅典,床榻、案架、笼箱一应俱全,清浅秋风送来山涧水汽,桂芳袭人。
萧岚站定门前廊下,见几名僧人搬着床往临院萧茵的厢房,忙叫住:“等等。”她缓步过去免了僧人的礼,问:“这可是给大长公主用的?”
僧人点头,萧岚提醒,“搬错了,本宫住这间。”说着她挪了一步,让开身后入院门的路。
远远响起萧铭的声音,“错不了!”她走来朝僧人摆摆手示意继续,对萧岚说:“我和萧茵同住。”
怎又绕回来了?萧岚欲问为何,萧铭耸肩摇头:“你叔父的意思。”之后,眸中蓄着促狭的笑波,摇着团扇往临院去。
夜深难眠,且山风呼啸,不多时雷鸣咋起。本就未眠的萧岚猛睁眼,父皇薨时情景似梦非梦,阵阵的闷雷似索命的鬼差!
厢房门开,黑压压的苍穹被冷光劈成碎片,张牙舞爪地在她眼前撕扯,如张着血盆大口,欲吃她的血肉!
“奴婢在。”是翠竹推门进来,公主的心病她自然晓得。
萧岚已氏泪光闪烁,支离破碎:“要要姑母。”
“哎,奴婢这就去请!”翠竹的脚程快,不多时一身风尘仆仆地折回,“大长公主似乎睡下,但驸马爷在外头!”
“……”
翠竹音量低下去,“成,成吗?”
萧岚摇头,泪花甩落:“当然不成,佛门清净之地,怎可。”
轰隆—
头顶炸开巨响,刀光剑影在眼前呼啸闪过,吓的萧岚惊呼一声钻进被褥,急闷的破声冲出棉褥,“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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