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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长忧
正在这时,那戏台之上却吵嚷起来,鼓乐之声都停了。
那小旦唬得甚么似的,一句戏唱到一半,硬生生收住了声,一脸局促不安。
只是众堂客都不曾留意到他的惊慌,众堂客的目光,早被戏台之上突兀现身的一位华服男子吸引住了。那男子头戴二龙抢珠束发宝冠,穿一件石青色花开富贵缂丝箭袖,足下是一双青缎黑底的方头朝靴,贵气不凡,尽显风流。
赖尚桂为此间主人,正带着小厮在外围招呼,见此变故早挺身而出,冲到戏台前,大声斥道:“尊驾是甚么来路?此地乃我家的私园,你怎么进来的?便有事时,也请先退下再说,莫要冲撞了我家的贵客。”
赖尚桂此处挺身而出,言行举止,其实颇有几分可圈可点。赖家既出面举办这等踏青宴会,自要处处妥帖,本就是自家园子,早已清过场的。此时却莫名其妙冲出一名年轻男子来,未免他家失了面子,更教戏台之下那些千金小姐们躲避不及,尽显尴尬。
但如冯紫英之妹、兰香坊惠娘等人,却是冲着那甚么贵人来的,这时见这陌生男子气度风姿,心中早已料着几分。冯紫英的妹妹们养在外头,最是活泼不怕人的,此时便有一个身穿葱绿衣裳的叫道:“赖二爷且息一息火气。此人这般模样,一看便不是那寻隙闹事的宵小之徒。既然此时过来,必有道理,且听他说一说,再做计较。”
兰香坊惠娘也忙倾身笑道:“正是呢。既能进此园,想来必是哪位带进来的亲朋故友,若是忙着喊打喊杀,岂不是失了待客的礼数?”
赖尚桂本不擅长应付这个,被两个年轻姑娘这般一挤兑,早愣住了,忙道:“我几时说要喊打喊杀了。不过是怕冲撞了诸位贵客罢了。”
那葱绿衣裳的女子笑着说道:“哪里说得上冲撞。赖二爷言重了。此处风景宜人,招待亦颇为尽心,我等相谢还来不及呢。”
众人听他们你来我往的争论,早开始猜测戏台上那男子的来历了,只盯着他上下打量,暗想:“观其口气,似不像久居京城的王孙公子。难道竟会是那位贵人吗?”
便见戏台上那男子朗声说道:“在下本是柳二爷的朋友,今日柳二爷过来串戏,极力邀了在下同往照应,见此地说不尽的富丽豪奢,未免感慨几句罢了。”
宁国府尤氏之妹尤三姐自柳湘莲现身之后,只暗暗留神他的一举一动,本对这戏台上突兀出现的华服男子不屑一顾,此时听说他自言是柳湘莲之友,心中倒起了些爱屋及乌的意思,听了他的话,忙问道:“难道此处可有甚么不妥?”
那男子先拱手向尤三姐施了一礼,方道:“京城之中繁华盛极,京城之外却是饿殍遍野,可谓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了!”
这“饿殍遍野”四字一出,场上各家姑娘齐齐露出惊色。探春一向胆识最壮,忙大喝一声道:“你好大的胆子!如今太平盛世,圣上和太上皇老人家最圣明不过,百官恪尽职责,黎民安居乐业,又哪里来的饿殍遍野?休要在此妖言惑众!”
那男子不慌不忙,先向着探春行礼,举止从容雅致,引得一众女子心中暗叹:“好一个谦谦君子!”
“去年四省洪水,三省蝗灾,苛捐杂税又重,那受灾之地的老百姓,早已将树皮草叶都吃净了。便是那未曾遭灾、一向物产丰饶的极北之地,也被冰雹砸坏了不少庄稼。故而自北向南,多有饥寒交迫的流民,扶老携幼,浩浩荡荡,背井离乡,往各处逃荒的。”那男子说话间虽是文质彬彬,但语气竟颇沉痛,“京城外头亦有许多流民,但有官兵守着,都不许进城。此时又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地上连个草叶都没有,城外横尸野地、甚至易子而食者,比比皆是。”
众小姐自幼养在深闺,十多年光景里出门次数屈指可数,又怎知道外头的事?听了这华服男子之言,未免惊惧不安。那多愁胆小如尤二姐者,已是吓得哭了出来,也不敢大声哭,只拿帕子默默拭泪,不知道想起了甚么。
就连探春,虽每日里为了贾府开销忧心忡忡,一心想着节约些开支,却不知道外头形势已是到了这般严峻的地步。她本是聪慧之人,见华服男子说话有理有据,心中早已是信了他之言。只是自家困于深闺,对外间黎民之事,亦是束手无策,只能扼腕叹息了。
“先生忧国忧民,小女子惠娘,深为叹服。”一片静默之中,却是惠娘先开口了,“尚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那华服男子忙向惠娘行礼,笑道:“在下姓胡,草字长忧,长居淮扬一带,以烹饪为生,这几日为了饕餮宴才来京城,倒是让姑娘见笑了。”
惠娘听华服男子所说,和自己先前所知那贵人的讯息并无差别,心中欢喜,说出的话格外奉承:“长忧先生雅量高致,竟为我平生所见之最。小女子佩服,佩服!”
胡长忧一笑,目光中对惠娘颇有赞许之意。正欲开口说话间,突然又见先前冯紫英那位穿葱绿衣裳的妹妹开口大声说:“长忧先生,你为了黎民百姓烦恼,我等虽是闺阁女儿,却亦仰慕先生之心。这便欲捐二两银子赈济灾民,虽甚微薄,却已是我积攒了几个月的了。烦请先生莫要嫌弃,将居所告知我等,稍后我等自会遣人将银钱送上。”
胡长忧闻言面露喜色,笑道:“想不到闺阁之中竟有这般奇女子!我等须眉自叹弗如!我先代城外灾民谢过姑娘高义!”朝着绿衣女子的方向深深拱手做礼。绿衣女子见得了胡长忧赞许,心中得意非常,顾盼四下,自以为得了头筹。
胡长忧笑着向众女子道:“不瞒各位奶奶、小姐。我如今意欲在城外设棚施粥,只是囊中羞涩。若是列位能看在苍生面上,施以援手,在下感激不尽!”
众小姐中有许多人暗地里都是为了攀附贵人而来,此时见他开口相求,且想起城外饥民的惨状,早动了恻隐之心,胡长忧刚一开口,便一呼百应,场面分外雀跃。
事已至此,那赖尚桂目瞪口呆,欲要阻拦时,早被绿衣女子和尤三姐等人骂了一句“冷血自私”,便再也不敢说甚么了。其后尤三姐又代胡长忧向赖尚桂索要银两,赖尚桂少不得从自家私蓄中取了五两银子来,交与胡长忧。
此情此景,场上的奶奶小姐们纵然心有疑虑,不想趟这趟浑水,却也不成了,只得胡乱拿出一点银子来打发过去了。又有当场拔了头上珠钏、颈间璎珞、腕上环镯的,不一而足。
胡长忧索性捧了个黑漆雕花方盘拖着,一路施施然问过来。他身后跟着一个小童,一旦有人捐钱捐物,那小童便取了纸笔,将那捐赠之物和捐赠之人的名姓记载于册,言说日后若撰文立碑,也好有个凭借。
众人见他处事有节,更加为之折服,那捐赠财物者竟更多了。
胡长忧一路走来,竟如那道士化缘一般,只问到李纨时,却碰了个软钉子。李纨笑道:“先生高义。只我家这些年每年在城外设棚施粥,做功德善事,年年如此,不曾拖延过。故而竟是不必麻烦先生了。”
冯紫英之妹、傅秋芳、尤家姐妹、兰香坊惠娘等人已先后捐了财物,心早就偏向胡长忧了,此时绿衣女子便说道:“不相干的,虽说咱们这些人家每年都有做善事。但既是胡先生有心,自可助他一臂之力,倒也不值甚么。”
众女子忙在边上应和,只尤氏姐妹念着亲戚间的脸面,在那里一言不发。
胡长忧见李纨如此做派,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李纨几眼,只见李纨身上穿的衣服虽不是凡品,颜色却颇寡淡,头上手上光秃秃的,甚么钗钏环镯俱无,脸上黄黄的,不施脂粉。
胡长忧忙问道:“敢问奶奶可是贾家二房小公子长诗中的那位节妇?”
李纨尚未开口,探春已在旁边道:“这话却是奇了。我家二哥的《节妇吟》固然受圣上褒奖,但那长诗说的是汉末三国之事,又同如今的人又甚么干系?”
胡长忧醒悟,忙施礼赔罪道:“是在下一时失言,万望海涵。奶奶气节高洁,天下士子都佩服得紧。”又道:“但凡乱世,皆因官吏无能、民不聊生而起,前朝旧事和如今亦无甚么分别。”
李纨心中气得厉害,只不好多说甚么,好容易等到胡长忧离场,便带着林黛玉、探春、惜春几个姑娘请辞,赖尚桂再三致歉,亦是不理不睬。
待回到贾府,李纨径直到贾母院中,只将这日所见所闻说了一遍,末了自责道:“都是孙媳无能,再想不到私园之中竟有外男能随意进出。还有,那踏青宴上请的堂客良莠不齐,甚是没规矩,见到外男竟不躲不避,反助着他说话的。孙媳再料不到竟会如此,细思起来,为顾了此间主人脸面,竟未能及时带着几个姑娘离席,简直大错特错。”
贾母也想不到本是为了给赖家人脸面的一场普通宴会,竟闹出了这般幺蛾子,想了一想,方缓缓道:“既是那位胡先生心忧百姓,只为了赈济灾民而来,你等亦可将那男女之别暂放在一边,只当他是出世的高人,脱俗的僧道之流罢了。何况此间既是这许多堂客,也不至于折损了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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